第22章 男人,我的男人(下二)
“木然,我回学校了?”
“嗯。”
“嗯什么呀?你也不会留留我啊!”
趴在木然的胸膛上,我们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刚才木然实在太棒了,我被他一次次的推倒极致无法自制的巅峰,紧绷、痉挛过后,我们不顾彼此满身的汗水,相拥躺在一起。“呵呵,不用了,虽然我很想抱着你睡,可是你不回去她们会乱想的。”
木然很会为我着想。“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刮了刮他的鼻子。“呵呵,名不正言不顺的……”
木然露出个无奈的笑容,随后宽慰的笑了笑说道:“没事的,你回去吧,我送你!”
说完他就起身披了件衣服去浴室冲洗去了。我卧在床上,脑袋里不断回味着他刚才的那番话。名不正言不顺,是啊,我始终没有给他一个名分,尽管我们在一起很亲密很亲腻了,可是他和我一直没有男女朋友想称,我们也心照不宣的从没提起过这个问题。但是我知道,他心中一直期待着,我能给他一个合理的名分。等我洗完出来,木然让我坐在床沿给我吹着头发,然后为我梳了个很精神的穗辫,特意给我鬓角那儿留出两缕头发,他说喜欢鬓角飘扬的感觉,总觉得那样的女孩子很美。我呆呆的看着他,他是不是想起他以前喜欢的女生了?木然仿佛看出我心中的想法似的,似笑非笑的望着我说道:“想什么呢傻丫头?”
每次我们做完之后的一段时间内都会有种心意相通的感觉,他基本都能感受到我心里的话,而我都能够感受到他的过去……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去探知他封闭已久的内心世界。“木然,和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吧……”
当一个女孩子想要了解男方的过往时,那不论她承不承认,她都喜爱上这个男子了,只会比她预想中更深切,尽管她竭力想掩饰,但那都是徒劳。木然笑了笑,从背后抱住了我,把脸埋进我的发丝里。他说过这样抱着我有种很安全很静谧的感觉,他喜欢这份宁静,与世无争,无他人无争的宁静,很舒心,不再劳累心神,就像找到了归宿一样……木然叹息了一声,又笑了笑,再搂紧我让我的背部和他的身体更加的契贴,他沉默了一阵,是在组织语言?还是回忆过往?刚好正当他想要说话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不会吧?这个时候?这些天香菊村姑她们都习惯我逃课晚归了,她们也为此感到挺欣慰的,都没催过我回宿舍还是啥的,不会现在来搅局吧!我歉疚我回头看了看木然,他浅浅的在我娇翘的红唇上亲点了一下,“去看看电话吧!”
起身去掏出椅子上装包里的手机。我拿起一看,晕,是个陌生的号码,应该是拨错号或是推销业务的,毫不犹豫的立马掐了。再看向木然,我歉然的眼神才刚刚酝酿出来,该死的手机又响了!“接吧!”
木然笑笑说道,“傻样。”
“哼!”
敢笑我?还不是怕你不高兴!我向木然比了比我的小拳头,威慑他一下,然后按下了接听键。我不说话,等对方开口。对方也玩沉默,“靠!”
我骂了一声,再次掐掉了电话。晕啊!和木然呆久了我都容易开粗口了,他对我好是好,但是不代表他就什么都变了,骨子里他还是一个……一个大色狼,死混蛋!一个带着一帮混混围住另一帮人抓毛的人!看向木然,都穿好衣服了,对我甜煦一笑说道:“走,时间也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吧!”
我恨恨的把手机扔回包里,好不容易都让木然要开口和我讲述他过去的故事了,还被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劫了,看他穿好衣服的样子我就明白他话匣子已经关起来了,今晚是套不出他的那些故事了,只好下次再找机会了。也不知道下次制造这么一个机会会不会有得把我折磨得神魂颠倒欲死欲仙的呢?代价啊!好不容易付出如此巨大代价才换来的机会,竟然被一个陌生电话给破灭了!再看木然都换好鞋了,前天我和他一起买的,他说想穿情侣鞋,我说不要我鞋够多了,他非得要给我买双一样的,说这叫情侣鞋,穿上就是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情侣了,我说我这么挽着你走路还怕别人看不出来呀?他呵呵的傻笑着就是要给我买……说实话,两人穿一样鞋走在一起真的有种很奇妙的联系感哪!走路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会稍微注意一下脚下的路,就这么一瞬间你会关注到你俩脚上穿着的鞋子,两双一样的鞋,迈着一致格调的步伐,走着同样的路;你们是一块儿的,是相同的,心底深处会有一种归属感被蓦然触动,好想再能和身边的人更紧密一点……不知不觉的,他揽上了你的腰;不知不觉的,你挽住他的手;不知不觉的,你们停下了脚步,你踮起脚尖,而他低下了头,闭上双眼,四片火热湿润的唇瓣结合到一起,忘我的吞吐着双方甜蜜的津液,而此时他揽得更紧了,你也箍住他的脖子,爱意就是简单积累热情勃发的。下到楼下前台,木然和前台小姐打了个招呼,小姐很热情的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他们都是出来混生活的人,身上有一种自然相近的气息,很容易打在一起的。我就和那些宾馆酒店的小姐们合不来,感觉她们看我的眼神里都有着隔绝的味道,很难和她们接近,于是我放弃了和她们打招呼的想法,径自走出前门。正前方站着一个人,看到他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心底瞬间慌了起来。为什么会有这么剧烈的感觉?是不是突然出来得急了被凉风吹到了?可是再仔细感受了一下发觉明明环境温度对我的影响不怎么样的,那结论只有一个——眼前的这个男人让我不寒而栗了。张潇?不,我已经快满两年没见过他了,只要这个学期结束暑假一过,那就正好两年了。罗宾?噢NONONO,木然告诉过我他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龙套而已,在我感情空虚的时候追求我的贱男蠢,除了装B扮相他还能做出点什么?龙套就是能让他再出现一次名字都十分难得的了。是李勤。是李勤!看见没有,我用了许多感叹号呐喊出来:是李勤!他手里,还握着一个屏幕正亮的手机。而下一瞬间,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没等我掏出手机按下红键,李勤小手指微微一挑,已经在他那触屏机上摸了一下,隔了不到一秒我手机也乖静着不出声了。两个人默然对视。我在想他怎么会出现在木然呆的宾馆门口,而且是这个时候,而他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脸色很平静,不白不红的,眼神也很冷,却没有表露出一丝异样的情绪,整个人像是一潭古沉的黑水,在夜幕的笼罩下更加冰寒袭人。“咦?玫瑰,怎么了?”
木然从后面赶了上来,一把搂住我的肩,把他外衣披了到我身上。我没回答,只是呆呆的看着李勤,心理面乱麻麻的,对!就像一团乱麻!我真猜不到他会不会记恨我或木然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希望他能理智些,不那么傻吧!看在他是本校优秀毕业生的份上,看在他被知名企业录取的份上,看在他是学校那个啥协会副会长按理来能够比别人成熟一点的份上……“冷吗?”
木然见我没回答,又追问了一句,尽管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发誓他已经注意到了李勤,而且现在他和李勤之间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场压迫着我。“你是她什么人?”
问话的是李勤,这样先入为主的把自己和我的关系扯近!太可恨了,我是不是又得像木然解释什么了……好烦人啊!木然“哼”的冷笑了一声,那感觉很想萨菲罗斯一样,嘴角写意的弯起优雅的弧度,眼神中尽是不屑和挑衅。然后不再多和李勤纠缠,拉着我就要走开。“你给我站住!”
李勤大声的吼道,脚下依旧纹丝不动。这时我和木然已经背对着他了,我真怕他从后面冲上来给木然脑袋上来一下,那我俩可危机重重了!看向木然,冷峻的神色不为所动,但是我相信他的注意力也放在了身后的李勤身上,甚至我们周围,因为我感到一种温和的柔意包裹着我,四周而来的黑暗都被驱开了。我相信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木然肯定会雷霆出击的,我就是这么的相信他,相信我的感觉。“玫瑰!你站住!”
李勤再次大吼了一声:“回来!”
什么?他两便叫“站住”的人不是木然而是我啊!被他这么一点名我的心突然悬了一下,提到嗓子眼的了,紧张得都全身寒毛倒竖了。这时感到手心里传来一股大劲,木然提捏了我一把,让我缓过心神来。这时木然也不走了,缓缓折过身来看着李勤。我可是他的禁脔,平时就很看得出来,他自己受点苦吃点亏都没事,可是一旦惹上了我那他可是不会罢休的。我有些担忧木然,怕他一时冲动控制不了自己,赶忙急急压住刚才被惊吓得疯涌的气血,小手拉住木然摇了摇,轻轻的摩挲了两下,想用自己女性的温柔来柔化他,不要他和别人硬碰硬的受伤吃亏。木热也回握了我两下,表示他还是在理智范围内的,那现在主要就是看李勤的表现了,可是李勤偏偏要和我唱反调——“玫瑰!你说你刚才做什么了?”
李勤用一种质问下人的语气向我大声说道。我却想开口不知要说什么,是要和他对骂?我声音不及他肯定骂不过他;是要掩饰刚才我和木然做的事?那得编上个合理的谎言……可笑我脑子里晕忽忽的根本没想到,都被别人从宾馆外堵到和一男生一起出入了,还有讲什么理由说什么谎言的必要了?而他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个事!没等我开口,李勤得寸进尺的貌似很得意地说道:“嗯哼?被我逮到无话可说了吧?你快点过来,不要再和那个男的在一起了。”
尖刻酸薄的话听来怎么这么刺耳?木然怎么了,你哪比他好了?好工作?和木然比起来你真的不算什么。外企又怎么样?就你这素质,能进去也就装出来的门面迷惑一下那些做底层人事管理的人而已,到进去之后工作了遇到那些眼光犀利的老外,你这脾气这心眼就是个被炒的料。“你最好滚快点,我不想再看你在我前边绕!”
木然说话时候那语气显得很轻松写意,但是却透露着一股凛冽的冰凉死意。李勤的腮帮子鼓了一下,额前的筋了蹦了两蹦,和木然对视了两三眼就闪躲着避开了木然的目光,改作一副诚心肯肯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对我说道:“玫瑰,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什么事?”
我也冷冷的问道。本来我这人挺温柔了,只是李勤一直以来就让我很反感,现在有木然给我撑腰,我语气重点也不怕他跟我翻脸的呢。“你竟然出来,出来做!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要多少钱?我给!我还买不起吗?啊哈!你倒是开个价啊!”
李勤憋一口气吐出这么多的话,怒气勃发,挣红了脸像只叫板的铁公鸡一样,一副“老子有钱包养你很轻松”的阔样,更是深深的刺激了我的内心。什么叫“出来做?”
你倒是给我来解释解释啊!什么叫让你失望?你是我什么人啊说这话!还问我要钱开价的,看见宾馆就以为我援交啊!连我都不禁一阵阵火气上涌,腾腾的燃烧起我的血液,心里面又疼又委屈,酸酸的寒寒的,更别说木然那是火冒三丈怒发冲冠,冲冠一怒为红颜,挣开我的手就上去和李勤打了起来。失去了木然牵住我手的依托,我身形一软就倒了下来,抱膝蹲在地上,很伤心的啜泣着。刚刚还觉得自己和人家三陪小姐不一样,现在转身就被人当小姐羞辱破骂。心理面那种失落的情绪围绕我受刺激的心,而且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对我大吼大叫又辱骂我的……越想就越委屈,越委屈泪水就止不住的落。木然显然也感觉到我蹲在地上低着头哭了,于是他落在李勤身上的拳头发生的闷响声格外沉重,而李勤也尽朝着木然头脸上打,一时间两人粗暴的肉搏声不绝于耳。死木然,坏木然,这个时候不来安慰我,反倒是去和别人打架,去捍卫你们男人的尊严……你知不知道,我蹲在这儿,多想你来抱起我哄我开心哄我笑的啊!我保证你一哄我就不哭了……而你还要因为我哭去和别人打架,还打得更狠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点也不希望你为我而受伤啊……你一定很疼的吧?他没有打你的眼睛吧?没有抓你的脸吧?后来好像宾馆侧门停车场门卫处的保安来拉住了他俩,说是你们打架也换个地方去,别在宾馆门前妨碍生意。于是两人也就歇火了。木然来拉起我,他的手依旧有力,只是有些颤抖,我疑惑的望着他,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那个……我使劲过大了,有点脱力……没事的,不用担心我的……”
“谁担心你了!死色狼……”
话没说完我就扑在他怀里放声的哭了起来,原来刚才我是这么的担心他,怕他受到伤害,现在看他没事了还发笑,我紧绷的心终于得以安释了……“等着!你们两个等着!操外地口音的这个,你记着,老子地盘上轮不到你来撒野!玫瑰,你好!你很好!给我等好了!我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李勤恶狠狠的指着我们落下了这么一串狠话,在保安“行了行了”的推扶中往我俩背驰而去,踉踉跄跄的消失在远处街角。木然宠溺的看着我,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我知道他是担心我被李勤给吓坏了,他刚才那抓狂的样子真的很恐怖呢!不过,木然,我不害怕的,因为我有你,有你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因为,你是个大男人,是我的大男人!属于我的男人,会保护好我的!我很盲目的坚信着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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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流水为花东去矣
木然一路把我护送回校,我一路上解释着我和李勤的事,木然笑着慰藉我说不要怕,没事的。然后在宿舍楼下和我拥抱了一阵就回去了。第二天早上我们没有联络,我知道他有睡懒觉的习惯,就让他好好睡吧。整个早上我都极为害怕会遇见李勤,于是我总是和香菊村姑她们呆在一起。中午临近下课的时候收到木然的短信,说是约我一起去吃饭,我很开心的笑了出来,惹得旁边的香菊一阵鄙夷的眼神。“笑什么笑啊?又想起什么开心事啦?瞧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呵呵……我哪有!”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我却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还好,我真没流口水。“傻样!”
香菊笑着拍我脑袋上一下,然后指着门外说道:“诺!你要等的人来了……”
我抬眼望去还真有一人在那里晃悠,那身形不是木然是谁?于是就把笔记薄塞给香菊道:“帮我拿回去宿舍,我走了!”
说完就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弓着身从后门溜了出来。木然见到我,递过一袋热热的牛奶说道:“过两三天差不多就是你来月事的日子了,先喝了温养温养身子吧!”
“啊,这么多!那喝了怎么吃午饭呐!”
我捏着牛奶袋抖了抖,里面的牛奶哗啦哗啦的响着,咬开一个角吸吮着。“傻瓜,不是还有我和你一起分担么!”
木然说完“啊”的张开嘴凑了过来,就像一待哺的婴儿抱住我纤腰索要着。“去死啦!”
我吐出咬破牛奶袋的那个角,对准他的脸就使劲一捏,顿时射得他满脸白花花的牛奶,“也给你尝尝颜射的感觉!哈哈哈……”
“靠!竟敢射我一脸!我掐死你!”
木然双手卡住我的脖子,让我整个头部都动惮不得,趁我笑得前俯后仰的时候猛的一唇就印在了我的嘴上。“唔……”
我大惊失色,这里还是教学楼呢!而且还大白天的,怎么就把我给吻上了!被路过的人看见多难为情啊!使劲挥动粉拳拍打着他的胸脯,可是当他把我口中软滑无比的小粉舌吸过去舔吮之后我就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四肢酥软的瘫在他的怀里任他索取,尽管脑中时刻想着这是在一个庄重严肃的地方做着令我羞涩起欲的事,但我还是抵抗不住那种口齿交合的滋味,只好紧紧闭上眼睛当我不存在,然后深深缩在他的怀中。“哼!”
正当我俩意乱情迷之时,一声冷哼打破了我们难以喘息的湿吻和抑制不住的情欲。我急忙抽回木然衔在口中舔咬的香舌,低着头埋进木然的胸膛。木然显得很不爽,把我遮在身体与墙壁之间掩护起来然后懒懒地转过头去。来人正是李勤,也不知道冤家路窄还是他来教室守我来着,偏偏在这遇上了。“滴铃铃铃……”
下课铃声冷不丁的突然响起来,吓我一跳。李勤是单个一人在那,眼看教室里的同学收书包的盛状此起彼伏,不一会儿楼倒上就将挤满了人,木然赶紧松开了我,边为了整理着散乱的发丝边向李勤走过去。我生怕木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和李勤又打起来,紧捏着他的手往后拽暗示他不要过去,千问不能冲动。木然也回握了我一下,很有利却很温暖的感觉,丝毫没有想要动手打人的粗戾,我稍微放心了一点,就随着他来到了李勤跟前。李勤显得很紧张,或者说是一副防御又谨涩的试探姿态,眼神里阴光闪现像极了阴恻的毒蛇,不知又在想着什么鬼主意,我怕他在酝酿时机想要趁着木然放松警惕的一瞬间对木然下很手,木然吃亏不说一旦还手就容易把事闹大了,毕竟李勤在学校老师眼里都是很优秀很值得夸赞的学生呢,处理起来铁定要向着他。木然也感到了李勤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却毫不在意暖融融的一笑,很友好的说道:“李哥!您好,呵呵,昨天是我不对,不该那么冲动……”
说着一副悔恨又自责的样子,撇开牵我的手,双手迎上去要和李勤握手。为了掩饰我心中的惊诧,我把头埋低了瞥开眼神,而看在李勤眼里我却也是副委屈受责的表现。李勤不为所动。冷傲的僵持着,没理会木然。木然急忙掏出口袋里的香烟凑着发给李勤,还双手敬上。木然他从不抽烟的!而这盒就像抽过的盛世国宾是怎么回事?打火机也是翻盖zippo……可能李勤也不明白木然会转变的这么快,昨晚还和他掐了一架的男人今天又向他服软了,可能是自己最后留下几句狠话镇住他了吧,今天才急着来向自己表态。瞅瞅木然那讨好又不谄媚的眼神,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色,看了看木然的举止——相当得体合理——心中不甘却又不敢表露、强力压抑内心难以释怀耻辱的颤抖通通都有,这才伸手夹起木然敬上的香烟,算是默认了木然的示好。李勤从没见过盛世国宾这种烟厂内部礼烟,但从极其精美的鎏金烟盒也能看出这不是凡品,流露出一丝还算满意的神色,木然见状急忙凑上火机为李勤拢着风给他点烟。教室外的走廊上是没有风的,木然这样做无非是表面示好的态度罢了。李勤深吸了一口,烟气入口顿时令他整个人陶醉般的微闭上双眼,在肺腑中细细酌味品寻那丝青色烟缕的香气。李勤睁眼时双眼分明透露着惊喜猎异的神色,要不是关系紧张的话早就口出赞言了,不过他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是瞒不过木然的,木然见状立马又从包里掏出一盒崭新的盛世国宾塞进了李勤手里。这回李勤可没有推辞和倨傲了,露出鱼尾纹十分明显的微笑收下了木然的烟,这才把目光转向了另一个物件——木然手里的限量版中国福zippo。“兄弟火机给力啊!”
李勤嘴上说着奉承的话,却实是试探木然的表决,用心何其险恶不足为道。“哈哈,好说好说!”
木然一手拉住李勤的手掌,一手把zippo拍在了李勤手心里,笑看着李勤。李勤故意流露出一丝不解的眼神,木然爽快一笑:“反正我也嫌zippo打火要翻盖麻烦,要是李哥喜欢就给李哥您了!物得其主才能物尽所用嘛!”
李勤很随意的一笑,仿佛木然送给他的并不是SIS的VIP账号一样,眼神看向远处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把火机扔进口袋里。咂了一下香烟,然后掐在手里弹了弹烟灰。木然看我那教室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出门,就笑着和李勤说道:“李哥,都是我不懂事,咱们之前的那些事全是兄弟我的不是,咱们去喝一顿怎么样?就当兄弟为你即将走马上任进入外企贺一顿怎么样!”
木然说道请李勤去喝一顿李勤还没啥反应,当说道贺喜他进入外企工作的事上李勤果然显得很来兴致,稍微凝弛一二便答应了木然,随后看向了我。木然见此,急忙凑合的说道:“李哥您大人有大量,玫瑰小女生她不懂事,就不要怪她了,今晚李哥您叫上熟和的兄弟朋友们,来乾龙大酒店咱们搓上一顿,六点半的席,我六点过来接您一起去!”
“到时候我会去就行了,不用叫别人了。”
李勤的神态已经恢复成习惯性的傲慢,摆摆手示意木然不用再说了。“那我就订一个雅间啊,李哥留个电话给我呗!到时候我提前通知您!”
“不用了。玫瑰她那儿就有。”
李勤说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挥挥手就转身下楼去了。李勤走后我看了看木然的表情,丝毫没有两样,一副失落的神色,靠,演得太过了吧?这么融入?“喂?木然?你真打算请他去吃饭哪?”
我在他眼前摇摇手,幸好他的眼珠还会动,至少他没得失心疯。“当然啊。”
木然一副理所当然再加上看傻瓜呆子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很是气结。“你?你不会是……你咋啦?你不知道乾龙大酒店一顿饭多贵?还有你那烟哪来的,打火机呢……”
一连串的问题从我嘴中吐出之后,我才突然后知后觉的醒悟到:女人,不该向男人问太多的问题。可是人家这是关心他嘛!关心还不可以问哪?算是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吧,希望他不要嫌我多嘴吧。木然儒雅的一笑,说道:“知道。好了,玫瑰我们去吃饭吧!吃完饭你就回宿舍吧,晚上的事我去就行了,小姑娘别瞎掺合,咱们明天见哦,明天记得来送我哦!”
于是我点点头,也没再多问,男人的事应该男人来解决,女人不可以给他们添乱的,我只想不给这个保护我爱护我的男人拖后腿就行了。木然和我把那袋香浓的热牛奶分喝了。我们去街边我推荐的一家小吃店饱饱的吃了一顿,虽然店面又小又黑的,但是味道还不错,木然说他很喜欢这间小吃店做的菜,是来到这里后他吃的最好吃的一家。我没和他亲腻香艳的吃情侣餐,而是相对而坐默默无语的吃着,我们两每抬一次头都要对视一次。木然从我眼中看出了担忧和关心,而我从他的眼中除了对我的不舍和爱溺之外丝毫看不出什么,或许这就是所有了吧。而我不知道的是,这是我最后一次和木然在一起吃饭、和木然吃饭、和木然在一起……“玫瑰,手机借我玩玩呗!”
木然吃得比我快,坐在那显得很没事很无聊的样子。“俄罗斯方块,有什么好玩的?”
他可是从来就不喜欢玩手机的嘛!“我想玩连连看哦!”
木然把我手机要过去就翻玩着,我也没理他,自己慢慢吃着碗里的饭,很不满的说了句:“吃这么快干嘛?赶着去投胎呀?”
“哈哈!那是你慢!我是大快朵颐嘛!而且这家饭菜这么好吃我当然就吃得快了!”
木然说着,头也不抬的说着,他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连连看了?“以前还看不出来你吃饭这么没形象!慢慢吃慢慢嚼能减肥的!”
我撅了撅嘴,故意以更慢的速度吃了起来……晚上坐在宿舍里发呆,不知道木然和李勤他们吃得怎么样了,想发短信过去问问他,又强自忍住了,怕影响到他。不知道人家多担心你啊!你一个人来到这么陌生的城市,还和有过是非旧怨的人在一起吃饭,要是人家想动你你找谁呀?我起码还有苏柠和香菊他们这两个本地人帮衬,可是你呢?你遇到麻烦了又要怎么办呢?这事我该不该告诉香菊和苏柠?还是先缓一缓……短信?短信!我突然想起来哪里不对了!急忙翻开手机一看,我的短信箱!收到短信、已发短信、待发短信,统统关于木然的,都没了!手机电话薄翻开,根本没有了木然的号码!他中午吃饭的时候要我的手机去玩,竟然是干破坏啊!联系不上木然了,怎么办?那就再等一个小时吧,我的底线点你还不给任何我信息的话我就让苏柠香菊带我去乾龙酒店找你了。随后我在脑海里仔细回放这中午的镜头:李勤像是有一层硬硬的壳在身外阻挡着,而木然则说带着笑脸的面具。李勤的姿态或许都是作势,而木然也绝对不是傻子……到底李勤更聪明还是木然更机灵呢?到底他们在打什么鬼主意?……看着墙上滴答的钟表,分针每向10点迈进一格,我的心弦就揪得更紧一些,越来越乱如麻缕,越来越难以言状的恐慌,充斥再我的心中……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沉睡过去,说不出话,无法动弹,又明明没有睡得太死,我放佛回到了返校时在火车上做过的那个梦中,我身陷在花朵中,而后又落尽黑色虚空中,只是这次花瓣的海洋那个场景只是一眨眼就换过去了,而更多的画面则是停留在黑色无边的乱流中……胸闷,难受,紧张,沉抑。血压,肾腺,脉搏,冷汗。爸妈,木然,张潇,香菊……“滴嗒嗒滴露露……”
我的手机突然震响起来,把我从梦魇中惊醒。握住手机的手心里满是溢满了汗,我的心神渐渐稳定了回来,看了眼墙上的钟,10点48,宿舍里依旧只有我一个人。香菊和苏柠过夜去了,学究11点半自习结束,村姑不知又找到哪玩去了……我竟然都睡这么久了?我再仔细一看当心是9点48而眼花看多了一个小时,可是我失望的发现我眼没花,指针很清晰的划在希腊数字X后面了,再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的的确确阿拉伯数字也是22点打头48分结尾了……是个陌生的号码,好像在哪见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越看这号码心底处会越觉得对方的紧急,我一改平常掐断的习惯,急忙按下了接听键,“喂?”
了一声。对面沉默了一下,然后嘶哑着嗓子空空咳了几声嗽,我的心里更是不安起来。电话那边沙着声带极为勉强的提起一口气说道:“玫……玫瑰……救命!快,快点去……学校附近的派出所……报警!……我……我在城郊的孔子庙那座山后……快,快去!”
“嘟嘟嘟……”
什么?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意思?我隐约中似乎感到了什么,但是还是不敢相信,不敢去想,急忙按出通话记录反拨回刚才的那个号码过去。“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停机,请……”
欠费?怎么刚才才打电话过来给我现在就欠费了?还是什么其他情况?我怕我脑袋慌乱而忘记了地点,急忙嘴里不断念叨着:“城郊,孔庙,后山。城郊,孔庙,后山……”
然后迅速打开手机短信编辑画面把这几个字敲了进去,随后换了双慢跑鞋披件外衣揣起手机就冲出门去。学校附近那个公安分局大概距离校门口有一千米左右吧,这里打的基本上都是乘客的了,很难等到空车,而且由于发达的公交线路使得的士排空车显得太浪费时间,眼看打车会更拖延时间,我就一路狂奔朝公安局跑去,感谢体育课每学期的考试有长跑一项,才使得我气喘吁吁却没有断气,大汗淋漓却没有脱水……仿佛对方知道我速度似地,当我快到公安局的时候手机又响了,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完全陌生的号码。我急忙按下接听键对方就急急问到:“要到了吗?”
另一个不认识的声音,是个女声,说是不认识,但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好像是在梦里,还是不是?好像有次做梦梦见有人向我推销保险时候听过这个声音……好烦人的语气一直在我耳边念叨,令我在梦里崩溃欲绝。而这次这声音显得有些急促和责备,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对方是谁了,急忙回答道:“快了!就到门口了……”
“那好。”
对方莫名其妙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没再回拨,因为我已经到了公安局的门卫处,扑在窗台上大口的喘息着,一双眼睛此时瞪大而又充满了恐慌,看着门卫室里面几人。大晚上的,突然一个面色苍白衣冠不整的女子急匆匆的从大学方向跑来,谁都知道是出案子了,门卫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和一个女警司,见状之后女警司忙大喝一声,三人“啪!”
的拉开门就冲到我身前,女警司抱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我的确是太累了,而且心理面特别的害怕,这时候感觉找到靠山了,就两腿不听使唤的软如下水面条一般倒下,女警司促吸一口倒气就抱住我的身形没让我倒下,满脸关切又担忧的神色凝视着我。我还在不停的喘着粗气,感觉心脏都要跳出嘴来了,现在我脑子里想着的竟然是体育课上老师说过的剧烈运动诸如跑步之类的结束后万万不能急停,否则相当的危险,然后举了许多例子出来……摇摇头我怔了怔神,原本想像书里的紧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一点的,可是我一咬就把舌头咬麻了,又疼又累得我现在只想晕阙过去,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使出最后的力气把手机递给女警司,上面就是那短信编辑画面显示的是我记录下来的地点:城郊孔庙后山。一个比较荒僻的待开发的地方。我气若游丝的说道:“我想……那里是出人命了吧……”
随后晕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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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应审
医院的白光很刺眼,让我睁眼就被刺出了眼泪。“啊!太好了!玫瑰你终于醒了!”
一声惊叫打破了屋内的宁静,我扭头看过去。是香菊,满眼血丝哭肿眼睑的香菊,在她身边的还有写满关切神色的苏柠。看到他们疼痛怜惜的神色,我心中很是不忍,张口就带着哭腔的说道:“香香,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的……”
可是说话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嗓眼非常的干,说话时的震颤惹得我喉头一痒咳了半天在香菊扶住我又是递水又是拍背顺气半天后才缓息过来。这么剧烈的咳嗽,我头都咳得晕晕的,眼中也是泪花闪现,不过我还是抬起头,揉了揉眼睛,仔细的在周围人群中寻找那道身影。之前见过的女警司,还有她领导模样的人,学校里的带班辅导员,系里的书记,以前听校领导讲话时见过的学生处处长,以及一堆学校高方的人,另外有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面庞古井无波,眉宇轩昂,站在一旁另有一番气度,想是不同警方校方而来的另外一个人吧,会是谁呢?不管他是谁,因为我更注重的是我失望的发现这里没有发现我要找的那道身影,他会在病房外的长凳上等我吗?医生肯定对他说过病人身体有恙需要静养,那他就一定会乖乖的在门外等候我醒转过来的消息的。“玫瑰,你醒了,说说你昨晚的经历吧!”
带班辅导员和我从来不熟,我很惊异她竟然能叫出我的名字。在她身后的系书记也紧紧盯着我,眉毛皱得拧成了一堆。我看了眼身边的女警司,她对我笑笑点了点头,越过她的肩膀,我看出屋外已经是中午了。这个时间也差不多合适,反正我又不是得病,只是心里紧张劳累加身体突然间运动过度了而已,休息一夜就没事了。“玫瑰!”
带班辅导员看我有些出神,大声警醒了我一嗓子。看来有些事是让他们焦头烂额了啊,不得不焦头烂额的了!那个一直没做表态的中年人瞥了校方阵营一眼,辅导员老师急忙眼神慌乱的朝我看来,我饶有兴致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问到:“什么?”
“你,说说你昨晚的经历吧!”
她是在审讯我么?审讯也不应该在这吧?况且也轮不到她来问话吧?于是我不说,也不想说。紧闭着嘴,我需要一副憔悴受伤的形貌,所以我尽量想着伤心的事——那些自己经历过的,电影里看到过的,等等。反正我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感到伤心悲哀,瞬间我想到了死亡,生命意识的终结,这是一直困扰我心念的一个恐惧命题,顿时我的小脸就苍白起来。警司后面的男人摇摇头,对女警司说道:“算了。等病人情绪回转过来立即通知我们,收队。”
说完留下女警司一人,带着其他几名男子出去了。校方的人还想再从我嘴里套出点什么,而那个中年男子明显表示对此他很反感,于是校方领导相互低语几句就留下带班辅导员和系书记就一哄而散了。这时苏柠开口了:“玫瑰,你饿不?都一大早没吃东西了,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我艰涩的说道:“水……渴……”
“哦哦!”
苏柠在我床头柜前蹲着找了半天,很无助的看向那气质朗朗的中年男子:“老爸!水呢?”
男人无奈的指指令一边床头柜上的果篮后面那个位置。原来给我送花送礼的太多了,都把别人的床头柜占用了。这人竟然是苏柠的老爸?什么情况?难怪苏柠装备这么好!以前才认识的时候还以为他只是家境一般还算可以的男生,iphone也是前不久他说攒了好久的钱才买的。但是如今一看绝非如此,难道我周围的人都一个个不可琢磨么?怀着浓厚的好奇心我再次打量了苏柠他爸一眼,他也淡淡微笑的朝我点点头,慈爱的目光示意我休息要紧,其余的事交给他们男人处理就行了。我喝下了香浓的牛奶后,闭上眼睡去。可是那牛奶,即使再天然再初乳再怎么珍贵,也永远没有那袋专门为我热过的牛奶香。想着那个为我热牛奶的男人,和我一起喝奶被我“颜射”的男人,我笑了,笑着哭了,眼泪止不住的流过了脸颊。然而笑和哭,都是压在我心里的。这里有外人,我不能表露出来。我只能睡得很香甜,睡得很安稳很熟沉而已。强迫自己睡觉是件很痛苦的事,而强迫自己睡觉超过了身体承受限度更是件让女生内分泌失调气血不均脸色不好身体羸弱的事!我一不小心就睡到傍晚了,现在饿得要死。香菊和苏柠从医院膳食部叫来了许多美食,而我昏睡期间院长也多次来探望我的病情,这让我着实的无言半天——我和那位老头无亲无故,原本居住城市相隔千里之遥的,是因为出了案子么?医院每天接待惹事的人何止千百,那就是因为苏柠的老爸!对于这个解释我感到很合理。而想清这个环节也耗费了我不少脑细胞,我现在头真的很晕,脑袋里感觉黏黏稠稠的所以转得很慢很慢。我睡过头的精力也得以消耗,现在整个人精神了许多,香菊和苏柠见状急忙把我扶起来一勺勺的喂我吃东西,两个人七手八脚的直把各种医院认为能给我吃的东西都胡乱塞进我嘴中,而我又不好意思拒绝他们的热心,实在令我苦不堪言啊……“这个,香香……我实在、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不行!玫瑰,你一定要多吃!”
香菊严肃的盯着我,让我觉得自己难道是在吃送行饭似的。扭着头让开了苏柠递过来的鸡柳,香菊又马上见缝插针的捏起一个小番茄塞我嘴里。“好了,她不想吃你们两个就不要为难她了。”
浑厚好听的声音响起,是苏柠他爸开的口。“哦。”
苏柠和香菊都乖乖的放下手中的碗筷,站开让出苏柠他爸。苏柠他爸径直走到我病榻跟前,柔和的面庞显得很是慈溺。“精神好点了没?”
我点点头。“那就起来吧,我送你过去……”
他说完就出了病房,然后对楼道里的谁说了声:“取车。”
香菊和苏柠侍奉着我穿衣,其实我也是和衣而睡,顶多又多了件外套而已。我们三人上了苏柠他爸的车,很宽很软,车内装饰也极为豪华,杜比车载带来的全方位立体轻音乐像是一阵暖流流入我干涸的心田。不出我意料,果然还是进局子了。一路上走着,楼道里人人忙碌的走来走去,其中不乏小跑的。平时印象里和蔼可亲的警察叔叔阿姨,现在看我的目光如同尖刀般刺入我的眼球,锋锐又犀利。坐在审讯室里,三个人看着我——前面是一男一女两警察,年轻,后面是中年人,不说话,只是不紧不慢的盯着我。年轻警察你一言我一语的问我话,不外乎就是“案发时你在哪?”
“有何线索提供”之类的话。我把我接到电话和跑去报警的环节都说了,其外的统统都说不知道。中年男子一直注视着我上半身的一举一动,对此我只能说声不好意思,我看过《lietome》知道你想看什么。“案发时你接到了求救来点,知道是谁打的吗?”
“我听不太清楚。”
“那你觉得会是谁?”
“不知道。或许是陌生人。”
“玫瑰小姐,这个人可不是你的陌生人,而且他和你很熟。”
后面的中年警察发话了,一脸玩味的表情看着我,仿佛他们什么都知道了,就等我招供。“哦。我不太了解。”
由于内心里面有了猜测,并很快要将要得到证实,我的心跳速度骤然增快,导致这次对话的时候嘴唇颤抖了一下,这可是大忌啊!我自恨的暗骂着自己,演技这么差以后怎么圆我小时候的影后梦?“你在仔细的想一想……”
年轻女警好心的提示道。我摇摇头,眉间轻皱不展,显出一副内心很烦闷纠结且身体层次上很难受的表情。“嗯。”
后面的男警喉音沉沉,趁前面两人转头去看的时候给小男警递了个眼神。年轻男警会意,翻开身前桌上的一份档案念道:“X年X月X日凌晨1点12分,在市郊孔庙后文荖山发现烧焦男尸一具,经临场法医检查,该男子身高……怀疑在受害前遭过利器割伤,手腕脚腕均被割断,体内有严重瘀伤,男尸颈下有深凹於痕且胸部凹瘪,疑被细绳勒死窒息而亡,后由于犯罪嫌疑人为掩盖现场而在现场四周泼洒汽油欲毁尸灭迹,幸被特勤组及时赶到……”
男警读完后,那三人就沉默的盯着我。我也静静的坐着,自己想自己的心事:回忆轻松的音乐,想象案发的现场,回忆看过的小说,想象烧焦的尸体……我想尽量不去想有关这个案子的事,但却偏偏被勾住了魂似的在脑海中不断的描摹那些场面……“玫瑰女士,你能为我们提供什么线索么?”
女警问到。女士?哈,还真好玩,第一次被这么叫我差点笑喷出来,但是心里异常的沉重感还是压迫着我无法做出任何表征为欢愉的动作。“我想我不认识他。”
我平稳着气息,慢条斯理的答道。“根据我们从你的手机通讯记录上看,案发时候你结过两个电话,你知道是谁打给你的吗?”
“不知道。你们也见了,那两个都是生号。”
“说说最近你常和些什么人在一起!”
年老的男警沉着脸发话了。“香菊,苏柠他们。”
“还有呢?”
“还有都是老师同学。”
“学校外的呢?”
我心一怔,他们是不是在说木然?但嘴上还是咬死不放的说:“没有了。”
“你最好能够老实交代。”
“没有了。”
“你确定?”
“确定。”
“那好,我们下去查的。希望你不要隐瞒,国家法律明文规定,于案件知情不报者,处予……”
想吓我?还真把我吓住了,不过也就是那么一两秒。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木然他还好吗?于是我怯怯的问道:“请问你们知道,死的人是谁吗?”
三个人目光齐刷刷的盯住我的面庞,如同三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似的,只要我一有异动他们就毫不犹豫的开枪。我期待的目光看着前方,不断的暗示自己:目光要清纯、憔悴、楚楚、疲倦……半晌,中年男警说道:“对不起,无可奉告。”
这是今晚案审的转折点,之后所有问话我都以三字经回应:对不起,不知道,不清楚……而我最为清楚的一点就是:有苏柠他爸在,他们不会对我强行逼供的。因为就连从医院到警局的这段路都是苏柠他爸的私车带我去的,可见他有多大的权威,所以我的态度也异常的坚决。案审到后面我看对方都不想问话了,只是职责所在仍然坚持着诱询问一些话题、诱导着我。临近尾声的时候有人来敲了敲门,然后没等回应就拧开门说道:“X大女生玫瑰,你可以走了。”
就此不了了之,二话不说我就起身出门,看着那三个人没从我口中审问出有用东西时满脸意犹未尽的表情,我很不屑的漠视过去。出门走过禁闭地段,香菊苏柠他们已经在那里等我了,香菊一见我就猛的扑上来紧紧环抱住我,哭咽着说道:“玫瑰……玫瑰……没事吧?……好了好了,我们回家,我们回家,没事的啊,乖……”
说着说着她自己哭了,满脸热泪横流,弄得我鼻子一酸,想起刚才被人审讯的滋味,不但委屈屈膝,而且还不能走露马脚,万般紧张,现在投入香菊的怀抱里,感觉是那么的轻松那么的温馨,我终于松懈下了紧绷欲断的神经,心中一时百感交集,抱住香菊也呜呜的哭出声来。苏柠给我们递上纸巾,见我们没伸手去接只好像保姆一样为我们擦拭着眼泪鼻涕……苏柠他爸从远处走了过来,见状马上脸色沉了下来,不满的向身后一人问到:“怎么回事?”
“啊?”
那人错愕了一下。“你们使用过激手段了?”
苏柠他爸颜色语气开始不善起来。“啊?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敢保证!”
那人说完赶忙贴着苏柠他爸的耳朵低语了几句,苏柠他爸的眉目才缓和一二,随即同那人道别之后就领着我们下楼上车了。我知道我们是要去苏柠他家。一路上司机开得很缓很平稳,遇到红绿灯停车起步时也不急不躁的,显出很优雅绅士的修养。而苏柠他爸和我们谈着家常便事,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向我询问我家乡的各种风俗习惯,然后也认真的给我讲解他们这儿的奇人异事。我知道他是要给我释放压力,尽量营造出轻松舒适的环境让我心灵上不会留下进局子的创伤。我也无所谓,因为我更关注的是他的情况。到了苏柠家,很大的一处别墅。据说香菊也只来过这一次,平时苏柠他们住市里的一套景观房,而只有周末清闲了才来这市郊的别墅放松一下,平时仅是双方二老住这。苏柠的妈妈也在,想必是为了给我接风特意赶过来的吧,热水已经备好,让我们先去洗洗身上的局子味。苏柠被他妈妈安排到一楼浴室,香菊二楼,我三楼,而苏柠他爸则是去卧室里面的卫浴。苏柠妈妈把我带到三楼亲自伸手为我试了水温,然后在浴缸里撒上干香花瓣,在浴缸电控那帮我设定了按摩水流,然后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待会儿洗完穿好直接去三楼最靠里的那间书房,红木房门那间。”
随后放下一套干净整洁的睡裙就掩门而去。踏入水浪滚滚的浴缸,柔柔的水流滑过肌肤的触觉让我感到很痒,紧绷着身体好一阵才慢慢适应,随后我看到浴缸旁堆放的密密麻麻许许多多的各种洗浴用品,各种名牌的商标简直令人眼花缭乱,狂喜之下我立即投入洗洁工作中……洗完之后我按照提示推开了三楼书房的门。一股宜人幽香顿时扎入肺中。“好香啊……”
我情不自禁的感叹道。“印度蔓罗。”
不远处书桌前,坐着一个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叔叔,叫我来,有什么事?”
一个西装中年男人,一个浴后睡裙少女,天知道这个镜头多么的暧昧!“玫瑰,你先来坐下。”
苏柠他爸指了指身侧的一组沙发说道。我诺诺的走过去,端正的坐下来。我有种说不出了的感觉,仿佛坐在这比坐在警局审讯室里还要令人紧张。苏柠老爸向我开口道:“说说吧,你觉得他会是谁?”
“嗯?”
我一时间没听懂他的深意。“死者。我想你应该认识吧。”
他淡淡的一笑,柔和的嗓音很是好听,但是想套我话,没用!见我不想开口,苏柠他爸沉凝一会儿,然后说道:“知道今天在警局里跟我过来的那人是谁么?”
我摇摇头。他哈哈一笑说道:“是局长。”
丝毫没有显摆的笑,完全纯粹是为笑而笑,我明白了,警局局长在他面前的身份已经低微到了他随意皱一下眉也得让对方紧张又讨好的了。现在的气氛更像是一个有兴趣的长者想要了解我的事而已,而非为警方套线索的。我定定的看着他,也和着他笑了一下。“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警方至今还不知道死者身份。”
苏柠他爸这句语气轻缓淡漠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在我耳里炸响开来,一时间炸得我心田里泥土纷飞,乌烟弥漫。原来如此!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病房里校方派来的人,只是单纯的为了了解我的情况,而不是为了已经消失、或者已经受害的李勤查探消息了?警方也只不过想对我打冒诈而已了?他们对于一具焦黑的尸体无从下手,又没在现场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只好通过我这里做为案件的切入点了。而对于就算知道死者身份是李勤而言,我做为动机嫌疑方,却能通过死亡时间时自己出现在学校附近的公安分局,完美的提供了不在场证明,甚至凭心而论我连同谋都算不上,心里更不会有破绽,我就十分安全了。想到快到分局时接到的那个电话,他,一切都为我考虑周全了?淡悠的声音继续响起:“警方通过你手机找到了两个未知号码,也都是无名卡。”
苏柠他爸竟然在为我解惑?还是他想放长线钓大鱼?我该信还是不信?“你做得很好,玫瑰。”
苏柠他爸的声音再次传来,似乎很深远,似乎看透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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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他的玉佩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不禁问到。现在我已经能确定自己有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他的做法完全是对警方破案不利的!“因为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苏柠他爸说着稍顿了一下,然后再深吸口气缓缓说道:“之前是我不能说,而现在可以说了,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但不是太明白。“好了,以后别和人说起。记住,整件事你都是外人,别把自己把自己搅进去了。现在我已经帮你拉出来了,以后你就要自己走了……去睡吧……”
说完,他向我点点头示意晚安,就伏案继续看书了。“我,知道了。”
我尽量轻声的回答了一声,怕打扰到他,蹑蹑的走出了书房。幽昏的楼道没人,而透过楼梯却能看到一楼传来那些辉煌璀璨的光影。此时我不禁心中嗫嚅道:你现在会在哪呢?什么时候你才能,再次享受光亮的味道呢?抚摸着胸前细润莹美的玉佩,想起和你第一次相见的场景,那时笨笨的你,怎么会和现在这个为了保护我而放弃所有的男人联系在一起呢?我不怪你,我知道这是你的爱,你不愿我受伤害。我恨他,是他毁了我们刚萌生的爱,是他那晚歇斯底里的咆哮,是他阴鹫的眼神,狡黠和狂妄的微笑,让你为我感到了危机。我怨你,怨你为什么这么傻,你走了怎么保护我?你不在的时候又有人欺负我怎么办?怎么办?是了,我该让你感到安全才是了!原来女人,也能让男人深深切切感受得到安全的啊!而我后知后觉欲要给你的安全感,如何才能达到你身边呢?香菊和苏柠对这件事的详情一直不知晓。而后来我的事竟然被定性为:接到陌生求助电话,不顾自身状况拼抢时间为报警。为此还荣获了市里颁发的见义勇为奖状和十佳大学生提名,不过后者由于我没心情写数千字的心得感想,最后仅止步提名。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学期快结束距离考试只剩两星期的时候,我见到了他。准确的说,是他来找到了我。当听到宿管老大娘在楼道广播里播报我的名字说有人找我时,我迅速的探出窗外向下看了一眼,却没有特别明显的人,怀着我衣着轻薄夏装脚踏凉拖跑下楼的时候,见到了他,不可能出现的他!“你好,玫瑰……”
他笑着说道。“呃……嗯,你好!”
我也一时慌张着不该说什么才好。“好久不见了啊……”
是,是好久不见,好久好久了。“嗯,你来……”
我极力平静着自己的心态神情。他很快接上了我的话头:“我来要和你说点事的,你知道,关于他的。”
“好,张潇,等我上去换件衣服下来。”
金色海岸KTV,大家有记性好的一定知道这是第01章里苏柠带初到大学的我们去玩的地方,后来他给我们每人都办了贵宾金卡,张潇说要去个私密的地方,我选择了这里。屋子里没人点歌唱,没人开酒喝,我们并排坐着,却没有并不挨着。“吃点东西吧!”
我把果盘朝他推了推,他摇手推脱。“玫瑰,我今天来,是要和你说事的。”
“嗯。什么事,你说吧。”
我点点头。张潇点了首《红日》大声放着,然后凑到我耳边说道:“木然的风头过去了。”
我惊诧的看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语咽良久,我才镇定下心绪,向张潇问道:“你说,你说什么?”
张潇朝门口望了望,然后拢手在我耳边说道:“帮里知道他的事了。好长时间我们都没有了他的消息,大半年的他一直在外逃亡,身上又没钱,晚上连露宿街头都得提心吊胆……又经常遇到歹人,是我早就要崩溃了……后来半个月前他浑身破烂满是伤痕的出现花豹的场子里,托人要找花豹还被豹子他小弟打了一顿,随后花豹见了以为是闹事的,说是过来看看情况才认出木然。当时花豹二话不说提着木然就把他塞进车里,一个小弟也不带立即把木然带到老大新开张的夜总会见老大……”
“后来呢?”
我心里剧痛,酸楚抽搐,眼眶湿红着,颤声羸弱的问道。“后来啊……大家都知道是跑路回来的,老大就说你别怕,先去睡两个妞再说,哈哈,这小子,安排了两个专门等着服侍老大的雏儿姐妹花给他,他还不去……”
张潇说笑着,却笑得那么的干涩,眼中噙满了泪水强咽着喉结才没使自己哭出来。“他总是那么的好色……怎么现在给他漂亮女孩他反倒还不要哇……”
我也想附和着说笑了一下缓解一下气氛,可是嘴角才刚刚弯起,却再也憋忍不住决堤的泪水,瘫软似的倒在自己腿上“呜呜,呜呜呜……”
啜声哭了起来。张潇轻轻拍着我的背,然后仰起头使劲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后来他宣布脱离了帮会,老大给他安排了跑路的路线,选择可能在泰国,也可能是在里斯本或者北美,具体真没人知道了。老大拿了三个信封让他选线,里面是相应的手续和证件。随后大家把他送到机场让他在国内倒了两站航班后他独个从香港离开的……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了他的声讯。也没人向老大提起过他,我只知道牛仔和我说过,木然走后老大很是伤怀了好长日子,老大经常给他汇款过去,他的生后你不用担心的。”
我点点头,紧咬着下唇,看到张潇安慰我要我坚强的神色,我闭上眼睛微微颔首,表示我能行。张潇递了个信封给我,说道:“是老大让我过来看看你的。这里是给你的生活费,他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哪个他?”
我抬眼问到,没有去接信封,张潇顺手把它塞我挎包里了。“老大。不过木然他有话也要带给你,说,说他很爱你,很想爱你……说你要是想他,就,就对着他的玉佩说,我爱你,他就会回来了……”
张潇说完看看表,说道:“我也该走了,放假回去看看家乡的变化吧。这是木然房门钥匙,我就交给你了。”
我伸出手接住木然的钥匙,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很严重。抿了抿嘴,我还是问出了心中憋了好久的话:“张潇,知道木然他为什么要……为什么要……”
张潇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沉凝了一会儿,说道:“这个事不要再过问了。那个李勤他亲大舅不简单,道上仇家很多,欠下的债痕累累,木然是领托去做的,对方很满意,也算是再道上给帮里立了威。不过这只是传说中的说法,具体情况我们下面的人也不清楚……”
我点点头,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过,玫瑰……”
张潇皱了皱眉,又说道:“他这么做,不仅为了你,为了帮会,也还是为了你们……”
“我们?”
我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嗯。木然要和你在一起,就得脱离帮会……他是想要把欠帮会的还回去,另外也算给自己一个理由吧……你放心吧,他如果能够回来,就说明他已经破茧成蝶,真正成为一名男人了!”
“破茧成蝶……”……送别了张潇,我打开信封,里面有张银行卡和一盏信纸,我收起背面写着密码的银行卡,打开信纸,顿时芬香扑鼻,是木然写的:“亲爱的玫瑰,我想你,我好想你。在每个孤冷落寞的夜里。”
只是如今,对你的思念只能掩藏在心底。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因为我想拥有你的将来,我猜,有你的日子里,我会过得更加快乐美好吧。而你的心房,为我敞开过了吗?哪怕是一次……也终会令我无法掩抑。头脑里的画面满是你,是你让我知道了,女孩子的声音真可以像银铃一般清脆,女孩子的肌肤真可以向绸玉一般光润,女孩子的呼吸真可以像芬兰一般迷醉。你用自己对我诠释了什么叫做女人,我愿付出青春告诉你什么叫做男人。如果我回来之时,你仍系着我的玉佩,那时候,不管你将是谁的妻子,不管你会是谁的女人,我都要紧紧的把你护在怀里,因为,你永远脱不了我的烙印了,就如我把你印刻在心里一样。“我爱你。”
木然的信到此为止,没有太多的解释,没有太多的掩饰,没有太多的矫饰。我擦了擦眼边的泪水,来到一个自动取款机前,塞进那张卡。“剩余余额:150,000”15万,是木然老大给我的生活费?我一个学生,哪用得掉这么多钱?15万,这可是木然用自己的青春给我换来的啊……他付出的,又何止青春啊?那么,这样做的他,是不是可以正式的脱离开那个不该他涉足的社会了呢?正当我心情烦杂的时候,接到了苏柠的电话。“喂,苏柠?”
“……”
“什么事?”
“玫瑰,你……你能不能出来一下,在……”
苏柠约我在一个咖啡厅见面,我打车过去的时候,他正在门口等我,过来帮我付了车资之后带着我进去坐定。而苏柠他却一直没说话,点了两杯咖啡以后就自己在那百无聊赖的一勺一勺舀着咖啡吸溜。我一直看着他,不知道他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过了好久,他终于说话了:“玫瑰……”
“嗯。”
“香菊她,她又和张老师闹绯闻了……”
苏柠显得很是愁苦,却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无力。“怎么会这样?”
我一时脑袋里有种晕阙的感觉,无风不起浪,香菊不是已经和我解释过了么,怎么现在又做出惹人闲言的事了?她的事看来并没想象中简单啊。“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她她又不说,现在我们两个人已经变得更多的是貌合神离了,也好久没有在一起了……”
“苏柠,你放心,香香不是那种女生……”
“可是,张忖正是我们专业课的执教老师,和他有绯闻,我……我心里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啊……”
苏柠深深的叹了口气,痛苦的闭上眼睛摇着头。“苏柠……你,你不要难过了好吗?”
我试着去安慰他,但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是苏柠却突然睁开眼睛对我说道:“玫瑰,我喜欢你,好吗?”
“啊?什么……”
“玫瑰,好不好?”
“这个……苏柠,你不要说笑好吗?我……”
我一时差点就说出我有我喜爱的人了,但是又担心苏柠的追问会让我泄露出木然的存在,急忙忍住。“是我不够好吗……”
苏柠祈求的看着我。“不,不是的……苏柠,你,你冷静一下好吗?我还是先走了……”
说完我提起包包赶忙跑出门去……三天后,我回到了家里。三小时后,我把钥匙插进了木然住处的屋门,轻轻的转动着。纵使知道了奇迹不可能会发生,但我还是在心中千万遍的默念祈祷着……门后的世界会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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