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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孟村长的第三十八个情妇(全本)-10

  
第21章

春节前夕是西北一年最冷的季节,除少数生意人外灵山人大多都呆在自家的热炕头上,不讲卫生的山里女人撒尿时也冷得不想出门,便直接撒到洗脸盆里。但灵山也有屁股尖在家里坐不住的人,穿着老棉袄,戴着旧毡帽,低着头,弯着腰,操着手在村里乱转。挂在村头电线杆上的广播喇叭,把这些人聚集在了一起,他们在秀娥商店对面老皂角树旁唯一能晒上太阳的地方围成一圈边听边聊着。喇叭里传来了梅子那流利的声音:“广大的村民同志们,阳县凤鸣镇广播站现在是本镇新闻节目时间:灵山村计生员、养猪能手冷芳芳,每天坚持给隔壁老人挑水,三年如一日,成为我镇广大妇女的楷模。凤鸣中学青年教师杨六帅,置重病的父亲于不顾,坚持为缺劳户打煤块,在灵山村已传为佳话。”

“哎,贼猴,听说六帅在帮你家打煤块了?”

三来问道。

“我说贼猴,你小子身强力壮的,还算缺劳户?要人家六帅为你打煤块?”

五才接着道。

“人家要学雷锋,做好事我有什么办法!”

那种事情能实话实说吗? 贼猴只好和稀泥了。

“唉,现在做好事的人不多了,象芳芳、六帅这些人应该表扬表扬!”

一坏道。

“你们刚才说的六帅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一老者问道。

“他爸的外号叫‘光屁股’ 知道不?”

快嘴道。

“噢,原来是“光屁股”的儿子,听说“光屁股”最近病又重了!”

老者道。

“可不是嘛!听说连饭都吃不下了。”

三来接着道。

“这老头怎么得了这么个‘雅号’怪难听的!”

贼猴问道。

“听说,年轻时偷人家老婆,被人家光着屁股给赶了出来,从此得了这个雅号。知道不?”

快嘴解释道。

“这老头年轻时还挺风流的!”

五才又道。

“唉,儿子和他爸差不多,都是那德行!”

贼猴叹道。

“人家帮你打了煤块,你还说人家!”

三来问道。

“这和做好事是两码事!”

贼猴道。

“听说哈二怪如今成了计划生育模范了?”

五才问道。

“怎么光棍也能当计划生育模范!”

一坏有点糊涂了。

“孩子越少越先进呗!”

三来道。

“村长说,人家二怪为了响应号召,快五十岁的人了连老婆都不要,所以生了零个孩子!”

贼猴补充道。

“噢,零个孩子,那是最少的了,肯定是先进了!”

一坏总算整明白了。

“就咱孟村长那政策水平,把人脑都整成猪脑了。前几年反击右倾翻案风咱村为啥会成了全镇先进,还不是咱孟村长全村大会上胡乱诱导的,说什么〔快嘴把手插在腰间学着孟达的腔调〕‘乡亲们呢!那些搞右倾翻案风的人,要把我们做饭的案板翻过,不让我们擀面条吃,我们庄稼人干的是力气活,光喝粥怎么行啊!’经他这么一说,大家还真的以为右倾翻案就是要把做饭的案板翻过,所以大家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劲头就大了起来,咱们村因此才得了先进,这次又用几个光棍汉换来个计划生育先进村!知道不?”

提起孟达快嘴有说不完的新闻。

众人都笑了起来。

“村长也有村长的能来,搞起钱和女人来谁也没法和他比!”

贼猴补充道。众人又笑了起来。

在市郊化工厂的一个车间里,凌云飞拿着笔记本在反应釜前记录着各种数据,反应釜出料口有百白色液体不断流出,沉淀池旁,苏雪兰拿着PH试纸和药品正在调节酸碱度,其他几个工人也在不同的岗位忙碌着。

“云飞,现在PH值已8。1了还加吗?”

苏雪兰问道。

“别急,再搅拌一会儿还会下降的。”

凌云飞答道。

“现在又到7。9了。”

“再加!”

凌云飞仍在观察着,记录着。

“8。0,二十分钟没变了。”

“停止加药,开始沉淀!”

凌云飞下达了最后一道指令。

两人同时将手搭在了搅拌机的开关上,关掉搅拌机后两人的手还紧紧的握在一起,相对深情的看着对方。

“雪兰,今天你真美!”

苏雪兰将头靠在了凌云飞的胸脯。

风雨中结识了你满天撒的全是爱意湿了悲哀,湿了过去把挣扎和空虚装进了记忆昔日的风,今天的雨像涓涓溪水漫过心扉流走的岁月冲淡了委屈深深的友情使人生不再扑朔迷离思索路上我读懂了美丽忘记了人世间的是是非非忘了忧伤,忘了憔悴只知道人海茫茫知己难觅人说花开冬季才显贵我说情到深处人最美试产终于结束了,工人们将一袋袋成品整齐的堆放在车间的一角,凌云飞在车间右侧的化验室里做产品的现场分析化验。

“怎么样,合格吗?”

苏雪兰焦急地问道。

“刚化验过的三项指标没什么问题,其它指标正在化验。”

云飞边化验边道。

苏雪兰焦急地等待着,不一会儿凌云飞脸上露出了笑容。

“怎么样?剩下的几项指标合格?”

苏雪兰急问道。

“六项指标全部符合标准!”

凌云飞高兴地回答道。

“那就好了!可把我给吓坏了,如果不合格可怎么办呢?”

苏雪兰如释重负。

“只要严格按科学态度办事,是不会出错的!”

“云飞,你这回完全成功了!”

“还不能这样说,用户是上帝,还有厂家这一关了!”

“用户不也图个质量嘛!相信你下一步一定能胜利过关的!”

“谢谢你的鼓励,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啊!”

“别那么说,我对化工一窍不通,只是做了一点点力所能及的事罢了。”

“走,咱们回去,我作东请你吃饭,带上盼盼。”

“那好啊!这么大的事应该好好庆贺庆贺!”

“那我们走吧!”

两人走出了车间。

猪娃娘在窑洞里的炕上坐着,隔壁宋大娘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猪娃他娘?”

宋大娘没进门就喊上了。

“是大嫂啊,快进来,炕上来坐吧。”

猪娃娘在里面答道。

宋大娘进来就上了炕。

“你又在干啥了?”

宋大娘问道。

“袜子破了,我摸着补补。”

“眼睛又看不见,这针线活你就别做了。”

“猪娃走后,家里的大小事情芳芳她一人全包了,啥都不让我做,可我心里过意不去啊,她整天忙黑忙明的,趁她不在我自己的事情能做的我得自己做做。”

“猪娃娘啊,你可遇了个好媳妇啊!”

“唉,都是我这老不死的连累了芳芳啊,我那苦命的猪娃他没福啊!”

“你别太难过了,好人总会有好报的,猪娃知道芳芳对你这么孝顺在九泉之下也会高兴的。芳芳,最近书店的生意怎么样啊?”

“书店的生意听说还好,只是春节前差点出了事。”

“什么,差点出什么事了?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我也是这几天才听芳芳说的,春节前店里煤气开关的垫圈坏了,芳芳还不知道,多亏人家严民书记发现的及时,还给她另找了个住的地方,她才逃过一劫,可她养的那只花猫却中毒死了。”

“严民书记可真是个活菩萨啊!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

“可不是嘛!我也想当面谢谢人家,可芳芳说我走路不方便,还说严民书记刚从县上开会回来又被调到市委党校学习去了,说一年后才回来。”

“不知道这上面是怎么搞的,尽让好官出去学习,让谁在下面干实事啊!”

“这些咱们就不懂了。”

工夫不负有心人,凌云飞的胶粉终于打进了西北A市的布鞋总厂,此时他正在该厂技术科办公室内和刘科长及技术员小白交谈。

“凌老师,您的胶粉我们进行的小样试验结果出来了,效果确实不错!各项指标都优于纤维素钠。今天我们请您来,想让您在三车间进行大面积上机指导。”

刘科长道。

“那好啊,刘科长,我们现在就去车间吧。”

凌云飞道。

“您先喝水,我给三车间王主任交待一下,小白,你去三车间告诉老王,让他派人先从库房把领两袋胶粉,再让锅炉房把开水准备好,我和凌老师马上就到。”

“好的,凌老师您先坐,我去了。”

小白走了出去。

“您去吧。”

“凌老师,现在这个季节是我们厂一年最头痛的一个季节懈水、发霉都是奔这个季节来的,这次就指望您的产品了。”

刘科长又道。

“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想也应该是,上次我们做小样时冲的胶粉到今天已整整三天了仍没变质,而面粉浆糊在这种气温下放不了六小时,走咱们到车间去吧!”

“走吧。”

刘科长和凌云飞起来到合布车间,几个工人正在冲胶粉,凌云飞十分认真地上去指导。

“水温一定要在摄氏九十五度以上。”

凌云飞道。

“这么高的温度冲化时结块了怎么办?”

工人A问道。

凌云飞边操作边讲:“先用摄氏四十五度的温水将胶粉化成糊状,搅拌均匀,水、粉比为一比一。”

“那现在可以冲了吗?”

工人B问道。

凌云飞仍边操作边讲:“可以了,但要用胶粉量八倍的开水直接冲入,并迅速搅拌,发现粉糊由白色变透明即可。”

“凌老师,你看现在怎么样了?”

工人C边搅拌冲好的交粉边问。

“行了,就这种透明色,现在可以上机了!”

凌云飞看了看道。

“开机!”

王主任下达了开机的命令。

工人们开启了合布机,凌云飞开始指导工人们向机器中加胶糊,从烘干机中出来的布平整而不开胶,刘科长、王主任及工人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从合布车间出来刘科长和凌云飞又来到了布鞋总厂厂长办公室。

“凌老师,听说你毕业于北方大学化学系?”

赵厂长十分客气地问道。

“是的!”

凌云飞道。

“好啊!年轻人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听王主任说你的胶粉在三车间试用效果很好,昨天我约李厂长和胡总他们一起去三车间看了看的确不错,今天我们主要想和你谈谈货源问题,你今后能批量供货吗?”

“根据贵厂的生产规模不知每月能消耗多少胶粉?”

凌云飞问道。

赵厂长看了看王主任。

“按最近的生产进度每月最少也要1。8吨。”

王主任道。

“凌老师,这就是说你每月得给我们供两吨胶粉,你有这个生产能力吗?”

赵厂长接着道。

“这您放心,我的那套设备如果二十四小时连续工作的话每月可以拿下三十吨。”

凌云飞十分自信地道。

“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凌老师,质量关一定要把好!”

“请您放心,我本来就是搞科研出身的,在这个问题上绝不会马虎的。”

“这就好,听他们介绍说用你的胶粉鞋的成本还可以降一些?我们初次打交道价格可不能太高了!”

赵厂长又道。

“每吨暂定为6900元,我保证你们用下来要比其它原料便宜的多!”

“那好吧,至于供货和付款方式问题,你具体和供销科齐科长商量吧,刘科长,你带凌老师去供销科吧。”

“好吧,凌老师我们过去吧。“刘科长道。

“那好吧,赵厂长您忙吧,我过去了。”

凌云飞向赵厂长打招呼后就跟着刘科长去了供销科。

自以为聪明的宋平这次又栽进了一宗假烟案中,近年来金鸡烟厂的猴王烟因其过硬的质量而走俏全国,在西北地区更是供不应求。宋平认为这是一次难得的赚钱机会,为此他和人合作在河南一家私人烟厂生产了200件假猴王烟,用汽车拉运到甘肃某市去销售,谁知刚进入市场就被当地的烟草专卖局查获,没收了全部货物不说还罚了两万多元现金。气的宋平差点吐血。为了东山再起,宋平又一次厚着脸皮求娜娜来了。晚上,他跪在美容美发店的地板上,向娜娜忏悔着过去的一切:“过去全是我的错,可这次债主逼到了门上,你怎么也得帮帮我。以后我全听你的。”

“你再求我也没用,像你这样屡教不改的人确实少见!前几年我不止一次劝你做点正经生意,可你就是不听,这回倒好,差点进了局子!你看人家贾猫原先整个儿一混混,可人家现在做起大生意来了,一年下来能挣好几十万,可你现在连肚子都混不饱!还欠了人家一屁股债。告诉你这次我再也不会给你钱了,上次竟敢拿我的钱养梅子那个小妖精!”

娜娜气愤地在教训着宋平。

“娜娜,我们毕竟还是夫妻,原先说好你不管我外面的事,我也不管你的事,你和贾猫的事我从来没有过问过,可你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宋平跪着辩解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娜娜厉声喊道。

“我,我说州官放火是应该的,那是在做大事,百姓嘛,可以不点灯,反正晚上睡觉有灯没灯一个样!”

宋平完完全全的一副奴才像。

“瞧你那奴才样,起来吧,别丢人现眼了!”

“娜娜,你要是这次帮我把那件事摆平了,我就再也不跟别人乱搞了,好好守在你的身边,今后咱们家,你专门领导训人,领导花钱!我专门负责给你检讨,负责把你思念!你领导打扮,负责接见!我领导洗衣,负责做饭!你领导对外秋波一闪,我负责装着什么也没看见——”

“好了,别肉麻了!这次我可是最后一次帮你!”

这话的确说到了娜娜的心里,她忍不住笑了。

“你真是我的好老婆!”

宋平在娜娜脸上亲了一下。

“滚开!还不给我打洗脚水去!”

“遵命,老婆!”

从西北A市的布鞋总厂回来后,凌云飞很快就到当地工商部门办理了营业执照名称为“云飞化工研究所”此时凌云飞正在拿着营业执照的副本看着,苏雪兰走了进来。

“看什么了?云飞!”

“雪兰,快来看,营业执照批下来了。”

“真的!我看看,你是不是要搬走了!”

苏雪兰边看边问。

“我已正式向董事长提交了辞职报告,董事长开始不大同意,后来看了我的项目以后说等开学后,学校招聘来新老师后就放我走。”

“这回可真成企业家了!”

“什么企业家,八字还没见一撇了!哎,雪兰,听董事长说你关于素质教育的论文在全国得奖了,我怎么不知道?”

“刚下来,全国二等奖,这几天你跑的连影都找不到,我怎么告诉你!”

“听董事长说你的文笔特别好,前两年你在报纸上发表的的文章在社会上影响很大,我看你还是去作记者吧!现在媒体最缺的就是像你这样的人才,怎么偏要搞教学研究呢?”

“我觉得要真正解决社会问题,还得靠教育,全民素质提高了,社会的不稳定因素自然就减少了,你用教育嫁接出了科研成果,而且已经转化成了生产力,而我用教育嫁接出的学生还在成长,所以我得不懈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我要看到我的理论在他们身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这将是我一生的追求,也是我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什么婚姻呀、爱情呀和它比起来都是微不足道的!”

“太感人了,我的教育家!这才是真正的苏雪兰!”

凌云飞拍手叫起好来。

“别恭维我了,我的大企业家!饭都做好了,我是来叫你吃饭的,刚才我让盼盼找了两次你都没回来,没想到咱们一说起话来把正事给忘了,快走吧!”

“好吧,我们走。”

第22章

转眼间就到了夏季,又是一个火热的季节。翠翠正在往放在院子的一个大盆里倒水,沈西蒙走了进来:“怎么要洗衣服了?”

沈西蒙进门就问。

“哟,是沈干事,快进来吧,我看今天天气好在盆里晒点水,晚上好洗个澡,你早饭吃了没有?我给你做去。”

翠翠热情地招呼道。

“不用了,我在村长家吃过了。本来想直接去镇上,却不知不觉地走到你这儿来了,怎么贼猴没在家?”

沈西蒙问道。

“别提他了,一出去就不知道回来了,十几天了连个人影也没有见!”

“别心急,出门由事不由人嘛。”

沈西蒙边说边盯着院中间铁丝上晾晒的那件翠翠的内裤发呆,那件粉红色的内裤象一面旗帜似的随风飘动着,西蒙的欲望在随着那面旗帜起伏。

“看什么了!人家的内裤有什么好看的!走,屋坐吧!”

翠翠瞅了西蒙一眼道。

沈西蒙这才缓过神来。两人一进屋,西蒙一下子搂住了翠翠,手在翠翠身上乱摸起来,从衣服上面摸到衣服下面,从身子的上半部分伸到了身子的上半部分:“宝贝,想死我了!”

“沈哥,别,别这样,大白天的,你晚上来吧。”

“晚上我咋进来,你隔壁那个死老头坐在门口乘凉到半夜才进去!”

“这样吧,晚上我在村头打麦场边等你。”

翠翠想了想道。

“那好吧,我去镇上了,晚上咱们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翠翠深情地瞟了西蒙一眼道。

夜间的打麦场上空无一人,刚洗完澡的翠翠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提着手袋站在场边的麦草垛子底下,焦急地等待着,披肩的黑发还在滴着水珠,那可体的腰身在微风下显得格外丰满,沈西蒙站在另外一个草垛子底下偷偷地看着翠翠,不一会儿,西蒙现身向翠翠走了过来。翠翠顿时眼睛一亮,她那深深的能搬动一座山的秋波中虽夹杂着少许埋怨西蒙迟到的意味,但仍像一把能点燃无穷欲望的火,烧得西蒙心头直跳,西蒙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一下子搂住了翠翠:“亲爱的,等急了吧,其实我早就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

翠翠问道。

“我想看你想男人时的那种焦急的样子。”

“你真狡猾!”

西蒙的手慢慢地从翠翠的背上移到了连衣裙下面:“怎么没穿内裤?”

“这不刚洗完澡吗,晚上不穿凉快!”

“该不是怕脱起来麻烦吧!”

“你真坏!”

“来吧!我等不及了,这草垛子底下比你那炕头还舒服!”

沈西蒙已经迫不及待了,他抱起翠翠慢慢地放在了草垛子底下的麦草上,借着月光他剥光了自己和翠翠的所有衣服,用嘴嗑着她那两颗熟透了的葡萄,惹得翠翠不停的浪笑。那笑声象一阵召唤进军的号角,在西蒙耳畔回荡着。然而老练的西蒙此刻并没有准备立即冲锋,荷枪实弹的他仍在做战前的准备工作,他要营造一种气氛,创造出一种忘我的境界。他觉得只有在这种气氛之中枪弹的命中率才会最高。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走着,子弹在枪膛里却已经开始慢慢的走火,可他仍在选择时机!新麦草的硬茬垫在翠翠白嫩的屁股上,扎得她一下子翻在了西蒙身上,然而西蒙的流弹却将她的激动引进了疯狂!翠翠已经不顾一切了。这时西蒙终于抠动了扳机,一排子弹扫过,两人滚成了一团。

月亮害羞的躲进了云层,野外的风越刮越大,一阵旋风过后,麦场上又恢复了平静,黑暗里传来了两人的对话声:“沈哥,你那东西可真厉害,‘那个’起来真过瘾!”

翠翠余兴未尽地道。

“比起贼猴怎么样?”

“比他强多了!”

“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别人?”

西蒙突然问道。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整天往人家芳芳家跑,怎么样我不比芳芳差吧!”

“你比她浪漫多了。”

“你和她睡了?”

“胡说!她是我的偶像,是我心中的女神!绝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

沈西蒙反驳道。

“那我是什么样的女人?随便的女人!不正经的女人!”

“别生气宝贝!我只是说她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脱光了衣服还不是一个调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就亲眼看见那天芳芳和孟达抱在了一起,还假装什么正经!”

翠翠的醋劲又上来了。

“你说什么!孟达这小子沾了芳芳的便宜!”

沈西蒙大吃一惊。

“是的,人家亲眼看见的嘛!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孟达这小子!我非宰了他不可!”

沈西蒙气得直咬牙。

“你可别吓唬我啊!”

翠翠见沈西蒙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后道。

场边的风又刮了起来,黑暗中在草垛子侧面的土愣底下,一双眼睛窥窃到了这里刚刚发生过的一切。

这时在灵山村村边的小路上一阵男人的歌声传来:情妹妹,哥想你你不乐意哥不急饃饃不吃在笼笼里你若想哥,哥随你牵着手手到沟里哥哥和你亲嘴嘴地做床天当被看哥怎样爱死你!

月亮从云层里窜出,孟达哼着小调从愣坎边的小路上走了过来,突然见一条黑影迅速掠过。

“谁,站住!”

孟达纵身跳下愣坎,很快抓住了欲逃的黑影。

“嘻嘻,原来是村长!”

“好你个哈二怪!你深更半夜在这儿干啥?”

孟达问道。

“不瞒你老哥,我这几天手头实在太紧,今晚在三来家果园弄了些苹果想明天拿到街市上换几个零花钱。”

“你小子怎么又没钱了,上次计划生育发的奖金呢?”

孟达又问道。

“那四百元,您拿了二百元,我还了一百多元外债,剩下的几十块钱没怎么花就没了!”

二怪丧气地回答道“再没钱也不能去偷啊!我原以为你现在改好了,才给了你个先进。想不到你这老毛病又犯了,这次得好好教训你一下,走!背上你的脏物到村委会去。”

“别别别!孟哥!孟爷!二怪给您跪下了,算我今天倒霉,本来这事早该办完了,只因多看了几眼西洋景,才叫您给碰上了,您大仁大量饶二怪这回吧!二怪给您磕头了!”

“你刚才说看了什么西洋景,快说?”

孟达急问道。

“这……”

二怪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又想给我编谎了?”

“不,这是二怪亲眼所见!沈专干和贼猴婆娘……你过来我告诉你。”

二怪在孟达耳边咕唧了一会儿。

“你小子说的可是实话?”

“二怪绝无半句假话!”

“好吧,我今天就饶了你小子这次,不过你给我记住,你今晚所看到的一个字也不许说出,否则有你好看的!”

孟达的脸色有些发白,然后又由白变青。

“这您放心,我二怪让今晚所见之事烂在肚里就是了!”

翠翠回到家中,刚气喘吁吁的坐在炕边,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她理了理头发走出去开门。

“谁呀!”

贼猴婆娘问道。

“是我!”

来人道。

“我当是谁呀,原来是村长啊。”

贼猴婆娘开了院门。

“怎么还没睡啊!”

孟达问道。

“屋里这么热能睡的下吗?你怎么这么晚来了?”

翠翠问道。

“我刚从镇上开会回来。”

“找我有事吗?”

翠翠又问道。

“有点事,咱们进去说行吗?”

“那,那就屋里坐吧。”

翠翠很不情愿地答道。

两人进屋后翠翠倒了杯茶双手递给了孟达:“您喝茶。”

孟达没有接茶杯却抓住了翠翠的双手,翠翠一急将茶溅了孟达一身。

“对不起!我给你拿毛巾去。”

翠翠取来毛巾递了过去:“给,你自己擦擦吧!”

“你来给老哥擦擦!”

孟达道。翠翠只好给孟达去擦,孟达一下子搂住了翠翠。

“翠翠,老哥想死你了!”

翠翠用力挣脱孟达:“孟村长,您有话就说,别这样好不好!您是一村之长,传出去可影响不好!”

“我说翠翠,你咋没心了,凭良心说这些年来,我对你怎么样?咱村的大小事那些没有照顾到你!”

“您对我的好处我都记着了,可这事千万不能做啊!如果让玉兰嫂子知道了那还了得!”

‘你别拿你嫂子吓唬我,男人外面的事她管不着!”

“大哥,什么事我都能依你,唯独这事不能做啊!”

“好!你不愿意就算了,不过我得把话说在前头,免得你将来后悔,明天一早我可以让全村人知道你今晚在打麦场的草垛子底下和沈西蒙那小子干的好事!你想想你还能在灵山村立足吗?沈西蒙那小子搞计划生育搞到人家女人被窝里去了!这可是个政治问题,恐怕甘书记再有能来也不一定保得住他!”

“大哥,你千万可别把这事传出去,我没脸了也不要紧,可千万别把沈干事给毁了!大哥我求您了!”

翠翠大吃一惊。

“你到现在还为西蒙那小子着想?好吧,我走了,明天有你好看的!”

“您别走,人家依你还不行吗。”

翠翠拦腰抱住了孟达。

“这就对了吗,来坐在哥腿上。”

孟达得意地笑了。

翠翠无奈地走到了孟达面前,孟达抱住了翠翠疯狂地吻了起来。

“你轻一点,弄疼我了” 翠翠求道。

“怎么还板着脸,来,给哥笑一个!”

翠翠只得强笑了笑,这一笑翠翠把孟达的欲望全勾了起来。那只粗大的手已在翠翠的裙子下面乱摸起来,翠翠索性脱光了衣服让孟达肆意玩弄着。过完了手瘾、眼瘾后,孟达拉灭了灯。房间一片漆黑,整个院子一片漆黑,整个灵山村一片漆黑。黑暗中传来了孟达那强有力的喘气声及翠翠那既恐惧又兴奋还夹杂这少量骚味的呻吟声和求饶声:“爷,你太厉害,饶了我吧!弄得人家浑身都散架了!”

一个黑影正在窗下偷听着里面的对话,不一会儿,黑影突然又从窗下闪进了厕所。

大约有一个多小时后,屋里的灯突然亮了,孟达扣着扣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翠翠也跟了出来。

“想不到你刚刚才和西蒙才那个过,还有这么大的劲头!真解馋。你放心,你和他的事我以后只字不提。”

孟达转身对翠翠道。

“你看着办吧。”

翠翠不冷不热地答道。

“回去睡吧,过几天我还会来看你的。”

孟达走了,翠翠关了院门,慢慢地走进了屋子,刚一踏进门坎却发现二怪坐在炕边,吓的翠翠差点晕了过去。

“你,你怎么半夜跑到我家来了?”

翠翠大惊道。

“我怎么就不能到你家来?”

二怪反问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

翠翠问道。

“走进来的呗!院门开着我又不是没有腿。”

“这么说你早就进来了?”

“那当然了。”

“你给我出去!这深更半夜的你想干什么?”

翠翠怒吼道。

“别假装正经了,从村边的打麦场的草垛子底下到你家的炕头上;从沈西蒙从你身子上下来到孟达又爬了上去,你今晚的事我全知道,告诉你吧,自孟达一进门我就跟了进来。他村长在果园那边抓住了我,可想不到我在这里却等住了他!看他以后还敢把我咋样!”

“你一直在跟踪我?”

翠翠惊道。

“是我在打麦场那边弄苹果时碰巧了。”

“原来你今晚又去偷东西了?”

“东西倒没偷多少,却看了两场好戏!不错,我是又去偷了,但你的生意做的比我大,我偷了几十斤苹果,大不了换上十几快钱,可你却在一个晚上偷了两个大活人!而且还都是钱串子。”

“你,你快给我滚出去!你这无耻之徒,不然我会跟你拼命的!”

翠翠被激怒了。

“拼命,那就拼吧,我可是光棍一条啊!”

“你这个无赖!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想想,我二怪是什么人,看着别人吃肉,难道我喝点汤都不行吗?”

翠翠无奈的又一次拉开了连衣裙,光着身子闭上了眼睛躺在了炕头:“来吧!那个完后赶快走!”

二怪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女人赤裸的身子,那团白色刺的他的心蹦蹦直跳。他没有想到翠翠也会给他脱光衣服,他被眼前的举动惊呆了:“大妹子,快把衣服穿上,你把我二怪看成什么人了,我二怪虽然嘴烂,但一辈子劫财不劫色,我知道你家贼猴做生意赚了钱,如果手头方便的话给二怪几个零花钱,今晚的事以后就烂在二怪肚里了!”

“你要多少钱?”

翠翠这才意识到自己理解错了二怪的意思。她又穿上了衣服。

“你看着给吧。”

翠翠打开抽屉取出一沓钱,给了二怪:“我手头只有一百元,全给你吧!”

“谢谢大妹子,我二怪是讲义气的!今后如果有用得着我二怪的地方,你尽管说,不打扰了,二怪走了。”

二怪得意的出门走了,翠翠无力地瘫倒在了炕头上。

第23章

在市委党校学习的严民今天又来江河中学找苏雪兰了,在苏雪兰办公室里两人谈的并不投机。

“哎,我说老同学,好好的省委机关不呆,偏要下来当乡镇干部,难道这就是你的远大理想?把老婆一个人留在省城!”

苏雪兰不解地问道。

“我们分手了。”

“什么?你们离婚了!为什么?”

苏雪兰吃惊地问道。

“不为什么,只是见解不同。”

严民淡淡地答道。

“她现在在哪儿儿工作?”

苏雪兰又问道。

“她叫夏雨,在省城的一家报社工作,我们还是朋友。”

“婚姻是一个人一辈子的大事,你们就为两个人的见解不同给离了,太轻率了吧!”

“也许这婚姻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就说你我吧,大学毕业时本来,完全可以走到一起,可你们家里硬要你嫁给沈西蒙,结果怎么样?最后还不是离了!”

“我说严民啊,你怎么撤到我身上来了?这话就此打住,以后可不能再提了。”

“雪兰啊,我想谈谈我们的大学生活,我们现在还年轻,都是自由之身,还是有机会走到一起的。”

“严民啊,我们谈点别的行吗?”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只有那姓凌的那个企业家,可我上次听你说人家有未婚妻。”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这时惠政文校长走了进来。“苏老师,有客人?”

“惠校长,快进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同学,阳县凤鸣镇的党委副书记严民,现在正在市委党校学习。”

苏雪兰道。

“您好,严书记!”

惠校长问候道。

“您就是惠校长,您好,您好!我来看看老同学,你们忙吧,我走了。”

“我也没啥事,一起聊吧!”

惠校长又道。

“快放学了,等吃完饭再走吧!”

苏雪兰挽留着。

“不了,我还有点事要办,你们聊吧!”

严民出去走了。

“您坐吧,惠校长。”

苏雪兰道。

“苏老师,我有个外甥,现在是金鸡师范学校的团委书记,他对你有关素质教育方面的文章很感兴趣,想当面向你讨教讨教,怕你忙,打电话让我和你约约。”

“您的外甥?”

“他叫欧阳鹏,这些年也在研究素质教育。”

“您的外甥是欧阳鹏?《家庭素质教育初探》的作者?”

“就是他,你读过他的文章?”

“读过好几篇呢,写的很不错,很有见解,您让他来吧,我也想向他学点东西。”

“我这个外甥啊什么都好,就是书呆子气太重,在大学是学历史的,这几年又研究起了素质教育,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一个人过着。”

“怎么他还没结婚?”

“他三十岁那年结的婚,可他爱人怀孕不到八个月就出了车祸,唉,真可怜啊!连个孩子也没留下,这些年听说一直没有碰到合适的,就耽误到了现在。”

“噢,原来是这样。”

在灵山村村头小卖部,秀娥和五才的嘴仗从上午开始一直打到了下午。

“你说你能干个啥?做生意不会算帐,干力气活又怕吃力,现在人家都大把大把往回挣钱,可你连自家的那几亩地都种不好,昨天我去地里看了就咱家的玉米长的不行,你看人家贼猴那点子多稠,去年冬季贩水果就挣了两千块,听说今年前半年往岭南贩羊挣的钱比去年还多,最近听说又在捣鼓什么,人家二怪每天上街一趟也能捣鼓个十块、二十块回来,谁象你一样整天在家闲呆着,大事做不了,小事又不会做,要不是我这个小店全家人早就喝西北风去了!儿子明年就要上中学了,看你用什么来供。”

秀娥不停地数说着。

“我是没有贼猴那么多心眼,可我就不服他个哈二怪,你们别以为二怪每天拿着秤上街就是做正经生意,他买的东西多一半是偷来的,要不是村长护着,他早就叫派出所逮走了,我五才虽没有才,但绝不会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五才辩解道。

“我看你这些年啥本事也没学到,只会和人捣嘴、抬杠!”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谁顺眼你找谁去啊?”

“你……”

这时忙娃走了进来:“给我拿一斤饼干,多少钱?”

“给,两块五!”

五才拿了一斤饼干放在柜台上。

“太贵了,便宜一点!”

忙娃道。

“这还不便宜,再想便宜你就娶个寡妇,连儿子都就有了!”

五才正愁有火没处发,却让忙娃给碰上了,他没好气地道。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了?”

忙娃莫名其妙地道。

“忙娃兄弟,你别生气,你五才大哥刚才在和我生气,你就进来了,咱们不理他,你给两块钱就行了。”

秀娥赶忙上来赔理。

“给你,两块,嫂子,你忙我走了。”

忙娃将钱递给秀娥生气地走了。

忙娃刚出门快嘴又走了进来:“五才,拿包烟!”

“快嘴,几天没见了最近又有啥新闻快说说?”

五才问道“光屁股死了,知道不?”

快嘴道。

“什么时候死的?”

五才又问。

“听说是在昨天晚上。”

“唉,病在炕上已经有一年多了,死了就不受罪了!”

秀娥道。

“哎,快嘴你什么时候买的电子表?”

五才看见快嘴手腕上的手表问道。

昨天从贼猴那儿买的,二十多块呢!不知道这小子这回出去在什么地方弄来那么多电子表,听说卖一个就能赚十块钱,这小子这回又发了。知道不?”

“看来人家贼猴就是点子稠!”

秀娥看了一眼五才然后道。五才还能说什么呢?只有装孙子的份了!

在惠校长的介绍下,苏雪兰和欧阳鹏很快就认识了,由于从事的是同一行业,而且有着同一爱好,两人似乎有谈不完的话题。临走时苏雪兰将欧阳鹏送到学校门口,两人又在门口交谈了起来。

“欧阳老师,你不愧是当年北方大学历史系的高材生,知识渊博,博古通今,我真有点‘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苏老师,可别那么说,我有什么水平啊,说实话今天和你交流,确实是得益匪浅,你看问题总是那么入木三分,我今天才算真正理解了什么叫深刻,唉,相见恨晚啊!”

“好了,好了!欧阳,你知道为什么现在牛皮满天飞吗?”

苏雪兰“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为什么” 欧阳鹏不解地问。

“因为咱俩正在地上吹!”

两人笑得弯下了腰。

“再见吧,雪兰。”

两人握手告别,欧阳鹏紧紧的握住苏雪兰的手不放,眼神深深的使苏雪兰有点不好意思。

“再见!”

这时正好严民从远处往学校门口走着,刚刚目睹到的景象感到一阵心痛。

昔日长在心底的那枝玫瑰如今好像已被连根拔离虽不撕心裂肺却感意冷心灰思维带出的记忆又在心头荡起轻轻的,轻轻的飘落在脑际还能无动于衷吗渴望撞出了新意……严民不是别人,他是严民,他要争取,要努力,是不会放弃的!当严民走到学校门口时,欧阳鹏已经走了,苏雪兰也进了学校。

“您找谁啊?”

门房师傅问道。

“您好,我找苏雪兰老师?”

严民答道。

“她刚进去。”

“我从远处看见了,我找她去,哎,师傅,刚才和苏老师说话的那人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严民故意问道。

“噢,你说的是欧阳鹏啊,他是我们惠校长的外甥,在金鸡师范工作。”

“谢谢师傅。”

带着醋意的严民来到了苏雪兰办公室,苏雪兰此时正在阅作业: “严民,你怎么来了,坐吧。”

苏雪兰问道。

“今天没事,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没伤没病的。”

苏雪兰给严民变倒水边说。

“刚才那个欧阳鹏也是看你的吧?”

严民又问道。

“你们碰上了,他是我刚认识的一个同行,他的文章写的可好了!”

“你的朋友还真不少啊!”

严民话中有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雪兰反问道。

“雪兰啊,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过去咱们俩……”

严民刚说了一半就被苏雪兰打断。

“严民,你别提过去行不行!我现在还不想考虑个人问题,你还有其它事吗?我下一节还有课。”

苏雪兰显得有些生气,她开始下逐客令了。

“雪兰!”

严民上前抓住了苏雪兰的双手。

“严民,别这样,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冲动的年龄了。冷静点!”

苏雪兰抽出了手劝道。

这时上课铃响了。

“好吧!不打扰了,你上课去吧。”

严民讨了个没趣便出门走了。

傍晚, 严民想又找苏雪兰谈谈,可他却怎么也找不到去见她的理由。只好独自站在江河大桥上,双手扶着栏杆,望着学校办公楼上闪着‘江河中学’四个字的霓虹灯发呆,零乱的头发和思绪一起随风飘荡着。

也许你想把我遗忘要不为何冷若冰霜也许你想把我珍藏要不我哪来那么多的幻想也许我根本没在你的心上要不你为何让感情四处流浪也许我已坠入情网要不为何“痴”得发狂为爱我曾痴心妄想为爱我曾放纵欲望为爱我曾寸断肝肠为爱我曾遍体鳞伤……杨六帅的父亲去世了,灵堂里,独生子杨六帅拿着柳棍在父亲的灵前跪着,棺材上面放着六帅父亲的遗像,棺材前面摆放着香案、烧纸盆,两根点着的大白蜡烛被来自门口的风,吹得忽明忽暗,祭奠的人们在香案前烧纸、磕头后慢慢地离去。

不一会儿,灵堂里只剩六帅一人了,六帅仍然跪着不动,在等待着下一位祭奠的人,这时四海媳妇走了进来,她先跪下点着了纸,然后就磕起头来,屁股刚撅起,六帅就偷偷用柳棍在她裤裆中间乱捅了起来。

“别胡闹,你爸从棺材缝里看见了!”

四海媳妇回头瞪了六帅一眼。六帅没有说话仍然跪着,这时又有人来祭奠了,四海媳妇瞅了六帅一眼走了出去。

时序又到了秋季,在初秋迷人的夜晚里西蒙又一次钻进了翠翠的被窝。

“怎么贼猴又走了?”

西蒙搂着翠翠问道。

“他只回来了两天,上回出去捣腾了些电子表,听说还可以,今天一早就走了,估计一礼拜内回不来。”

“那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你还是回去的好,免得叫人说闲话。”

“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沈干事,快起来吧,我送你回去。”

“你怎么今晚非得让我回去,看你那紧张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西蒙似乎从翠翠的眼神里看出了点什么。

“没,没什么!”

“你不说我今晚就偏不走!”

“我,我怕村长今晚来了!”

翠翠只好说实话了。

“你说什么?孟达那老东西今晚要来!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西蒙大吃一惊。翠翠没说什么,只是哭。

“我说那老东西这几天的神情有点不对劲!你哭什么?是不是那老东西欺负你了!”

西蒙边穿衣边道:“走,咱们出去,路上我全告诉你。”

翠翠摧着西蒙出去。

深夜了,灵山村静极了。村边的小路上飘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早就听说孟达在村里有一群情妇,想不到把你也扯进去了。怪不得上次我在他忘丢在办公桌上的日记本里看到了那么多的女人名字,有大元媳妇、四海媳妇……你是最后一个排号第三十七,我还以为记的是育龄妇女,原来都是他的情妇!这老东西还有这么一手,我看他确实是活的不耐烦了!”

沈西蒙的眼里直冒火。

“别生气,沈大哥,事情已经过去了,各自相安无事就算了。”

“那老东西说今晚要来?”

沈西蒙又问道。

“嗯” 翠翠点了点头。

“他什么时候对你说的?”

沈西蒙又问。

“我中午在村口买菜时碰上了他。”

翠翠很难为情地道。

“为什么要到后半夜才来?”

“请他吃饭的、给他送礼的、求他办事的、找他告状的、叫他打牌的全都在前半夜。

“这老小子,看来他真的是不想活了,上次对芳芳,这次又对你这样!我绝不放过他!”

沈西蒙气得直咬牙。

“别这样,我不是躲出来了吗!他看家里没人,会走的,以后我不理他就是了。”

沈西蒙没有说话,两人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后山来的冷风从午夜开始一直吹到了清晨,现在应该是全天气温最低的时候。家家户户门都关的严严实实的,唯有村外山梁上那棵老槐树仍在那里顶着风霜倚老卖老的站着,目睹着人世间的风风雨雨、是是非非。

灵山村的女人们正光着身子躲在温暖的被窝里搂着男人撒娇。窗外山风阵阵,屋内情意浓浓,昨夜的疲倦已经去的无影无踪,藏了一晚上的兴奋又从心底溢在了脸上。此时也是她们一天中在最乖的时候,无论男人怎样施虐她们都能接受,男人们怎么能放走这难得的享受时光呢?然而沈西蒙却没有这种幸运,为了躲避孟达对翠翠的骚扰,他昨晚抱着翠翠在灵山村外的土塄下面的玉米地里呆了大半夜。第二天一早,他就约在孟达来到了村外山梁上的那颗老槐树底下。两人一见面沈西蒙就开始摊牌了,孟达听完后气不打一处来: “沈西蒙,原来你小子一大早把我叫到村外来是为这件事?灵山村的女人不是你一个人的!你管得了计划生育,还管得了女人和谁睡觉?”

“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同芳芳和翠翠来往!”

沈西蒙耐着性子答道。

“我喜欢去谁家,和谁来往与你有什么关系?她们又不是你的老婆!”

“那我就让甘书记撤了你!你在灵山村的所作所为,像个村长吗?”

“沈西蒙,你别拿甘书记吓唬我,你小子比谁都坏!大黑,有名的大黑,你知道吧?他和我是什么关系,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是我大外甥,我前些日子才从我外甥媳妇那儿知道这事,你还真以为你是党的干部?你贩卖人口,盗卖文物,要不是他替你背黑锅,你小子早你进局子了!还有歪狗杀人的那天晚上是不是你把歪狗给灌醉的?”

孟达的话使沈西蒙大吃一惊,这老小子在暗地里给我整上黑材料了,怎么什么他都知道!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一反常态地道:“哎呀!原来您就是大黑的舅舅,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兄弟我今后听您的还不成吗!”

“这还像句人话,你小子要在这里混,还得听我的!”

老道的孟达本来就是个见好就收的人。

“那当然,那当然。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我懂,我懂!以后就请您多担待些,那些事情可别让任何人知道!大黑是我哥们,他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会会报答他的,可歪狗杀人的事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这你就放心吧!我知道会怎么做的,西蒙啊,我告诉你,做事和做人一样要实在,要专心致志,如果思想跑了锚,样样工作干不上去!”

孟达又得意的打起了官腔。

“您说的对,说的太对了!”

“你还有其它事吗?”

孟达问道。

“没有,没有。您忙您的去吧,我想在这里再转转。”

“那好,你转吧,我走了。”

孟达走了,沈西蒙望着孟达的背影突显出一幅阴毒的面孔:“老小儿,看来你真的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