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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冢歌剧院[全篇]


   「这┅┅这是哪里??」

  望着眼前一片茫茫白雾,我摸着头,喃喃失神。

  我是余小堂,是个高三应届毕业生,不,正确的说法,我现在什麽都不是,在今天一早确认自己大学落榜後,我花了几个小时写遗书,然後,就用卧室门把上吊自尽了。

  照理说,我该是死了,那我现在是在地狱罗,依照平常的表现来看,我实在没有上天堂的资格,平常善事作得不多,人又好色,除了龙虎豹、阁楼杂志,最大的嗜好就是上网看成人文学,照这样的结果看起来,只要能少下几层地狱就该酬神谢佛了。

  「不错,你还挺了解自己的嘛!」

  彷佛与我的思考相呼应,脑里念头才一起,一个甜美娇俏的嗓音,立刻在脑里响起。那不像是有人说话,反而像某种最直接的心灵传递。

  「谁┅┅你是什麽人┅┅」想到目前的处境,立刻又补上一句∶「你┅┅你是不是人┅┅」「唉!当了鬼还在怕鬼,真是个不中用的新手。」黄鹂鸟般的娇美声调,虽然是叹气,仍有让人心里一乐的魅力,而随着声音,一个穿着无常模样黑衣、俏丽动人的少女,像阵烟似的倏地出现在眼前。

  「你好!」

  「哇!!」

  大吃一惊,本能性地往後退,这才发现自己身体轻飘飘地不受力,我┅┅我真的死了。

  黑衣少女像是见惯了似的,笑嘻嘻地递来一张名片,摘下长长黑帽,微笑道∶「我叫水晶,是个鬼差,GHOSTEMISSARY,简称G。E,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名片上写着∶┌───────────────────────────┐  │ 阴间高级阴差见习生   东区第十三号         │  │                           │  │ 水晶                         │  │                           │  │                投诉专线∶@#%∧@$∧│  └───────────────────────────┘惊魂甫定,我看看不知由什麽材料制的名片,再看看眼前的这名少女。虽然穿着黑白无常模样的黑衣,手里还拿把枷锁当标志,但这名一面用手撑扶头上长帽,一面笑得像邻家女孩模样的漂亮女孩,实在无法让人与鬼差的恐怖印象产生联想。

  「你是┅┅」

  她似乎非常性急,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已抢先一步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一边翻阅说,「抱歉,最近太忙了,顾客资料有点乱,我看看┅┅啊!找到了。」「余小堂,中国籍男子,学历高中,享年一十有八┅┅」说着,她瞧了我一眼,摇头道∶「啧,瞧这脸,还真是一副短命相。」当着本人的面批评死者,说得我不知道是该气好,还是该笑好。

  「死因∶自缢┅┅哈哈哈S然是用自己房间的门把来上吊,这麽滑稽的方法,亏你想得出来,嘻嘻嘻,真好笑┅┅」是那本「[全篇]全自杀手册」上头说的,只要有三十公分就可以上吊,谁知道来阴间会被鬼差笑,天杀的!

  「什麽?致命伤居然是因为绳子断掉,脑袋撞倒地板所致┅┅你┅┅你还真的不是普通衰嘛!哇哈哈哈,真好笑,自从上次那个用豆腐噎死自己的笨蛋之後,你是本年度最驴的死者了┅┅唔呼呼呼,罗嘿嘿嘿,笑死我啦┅┅」臭丫头,不因为看你是女的,我现在就打扁你。

  不过,瞧她那副花枝乱颤,好像气喘得快断气的模样,可爱得还真有点让人打不下手。

  好吧M用力打她几下屁股做惩罚好了。

  「好了,好了,不笑了。」嘴里虽然那麽说,但还是忍不住又笑了一阵,直到好不容易喘了口气(真奇怪,鬼也要喘气吗?),水晶才正起神色,缓声说话。

  「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好了,虽然对妈妈和妹妹很无奈,但既然已经死了,那也没办法了。」我放弃道∶「你带我走吧。」而那臭女人则是一脸奇怪的望着我。

  「你好像有点弄错了。」

  「弄错?难道我不是要去阴间吗?」

  「自杀的罪刑是很重的,除了下十五层地狱受罚期满,通常还要做个一百几十年的孤魂野鬼,假如运气好,五百年内拿到空额,可以投胎轮回当猪。」水晶摇摇头,叹道∶「而余先生你又特别不幸,由於今年是地狱的孝道推崇年,对於撇下父母自杀的不孝子,刑期加重,你刚好是本年度亚洲区第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名自杀者,家里又发生那种事,所以抽中大奖,得蹲个七、八百年苦窑,前途惨淡喔。」我差没口吐白沫,原来自杀不是一了百了,还得在地狱里受苦几百年,又要当猪当狗,这万万不行,万万不行。

  「我,我不要下地狱,有没有什麽补救的办法?」「有是有,不过,你可能不会答应喔。」「什麽不答应,一定答应,你快点说吧!」水晶看着我,一字一字地缓慢说道∶「野。蛮。游。戏」野蛮游戏??等等┅┅拍电影啊!

  突然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作梦,用力甩了自己两耳光,没什麽感觉,难道这是作梦吗?

  「不用怀疑,这不是作梦。你现在是鬼,除非是给法力打着,否则鬼是没有痛觉的,了解吗?」「┅┅」「不了解?唉!新手总是这样。」水晶忽然伸手,啪啦拉两下,热辣辣的两记耳光就挥在我脸上,他妈的,真的好痛。

  「痛吧!真是的,每次都要人家这样。」水晶道∶「野蛮游戏是任务的代号,这是阴间因为临时状况所采取的一种处断,将新死阴魂以假复活的方式,送往异世界,进行任务。而余先生,你的工作,就是在异世界收集六道天书!」「六道天书?」「是的,那是阴间的无上秘宝,在三个月前┅┅呃!一切的详情,你以後会慢慢知道,我们会旧能地给予你帮助,而在任务进行期间,没有保险,没有医疗补助,倘若你在任务中阵亡,那麽将自动神形俱灭,这样说,了吗?」脸上的痛感犹在,我一时不敢多话,只是猛点头。心中却对听到的话大惑不解。这一切┅┅听起来像是漫画,怎麽死人的阴间会是这麽回事?我┅┅我到底是死了还是在作梦,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你还在想这个问题啊。」水晶冲着我一笑,吐吐小舌,俏媚有加,「没关系,到了那边你就懂了,放心,那是个你很熟悉的世界。」熟悉的世界?那是什麽意思?

  「怎麽样,你愿意吗?」

  事到如今,还有我说不愿意的份吗?神形俱灭也好过在地狱里蹲一千年吧!

  「没错。」水晶笑道∶「事实上呢,既然你已经听了野蛮游戏的内容,倘若你的回答是不要,为了机密起见,我也只好就地将你处决了,幸好你做了正确的选择,哇哈哈哈┅┅」你的,你们阴间也未免太阴了吧!

  「我什麽都不会,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就这麽去,会不会很危险。」「任务基於保密性,不能动用阴间的公务员,所以才挑选了你这个还未报到的阴魂。」水晶道∶「为了方便你执行任务,我们把这个给你。」说[全篇],用手指一点,我脚底突然穿上了双鞋,轻轻软软,怪舒服的。

  「这是安全起见,我们提供的唯一护具,藕丝步云履,靠着它,你脚上的力道与速度可以增强十倍。」「不能再多加点吗?十倍听起来好像很没保障。」「藕丝步云履是ABS系列的最新产品,如果你需要,它的出力可以增幅到一百倍,不过在你跨步之前,承受不住的双脚会先烂掉。」「┅┅」「另外,在重造肉体时,你的体质会受到调整,而拥有一些特异能力,至於这能力是什麽┅┅」水晶忽地脸上一红,细声道∶「用到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看这情况,一定有问题。其实,一直到现在,我都还觉得好不对劲,好像中了什麽圈套。这一切,似乎比最荒谬的白日梦更令人难以置信,但是┅┅我还有选择馀地吗?

  「如果没意见的话,旅程要开始了,以个人身份,我私下奉劝你一句,最好别太依照既有观念去处理那个世界的事。」水晶笑道∶「你还有什麽想说的吗?」「有。」「请说,我们的服务是最[全篇]善的。」「你有没有看过幽游白书?」「这┅┅」「你老板是不是很爱玩金庸群侠传?」「那┅┅」「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被人说是抄袭、没有创意。」「我┅┅」「你到底是导游还是鬼差,为什麽我觉得你长得好像野野村美里?」「好了。」似乎给问忙了手脚,水晶红着脸,急声道∶「既然旅客没有意见,那麽冬至温泉之旅┅┅不,野蛮游戏的旅程立刻开始。」说[全篇],就是白光一现,仅在刹那间,我眼前全是刺眼的白芒,与原本的白雾交织成一片,跟着,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

  「祝您此次旅途愉快,倘若有什麽不测,请务必早死早超生,三天之内享有特别优待,如果需要帮助,可CALL┅┅」後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楚了,只记得,自己一面挥着手,大叫「谋杀,谋杀啊H命啊┅┅」一向只听过死人叫救命,现在是死鬼喊救命,够噱吧!

  *****  *****  *****  *****  *****「哇」地一声大叫,余小堂从恶梦中醒了过来。那真是个很恐怖的梦,梦里,有个莫名其妙的幽冥使者,捉错了人,还逼他去进行某个听起来很恐怖的任务,想起来就是一身冷汗。

  「好险,幸好是作梦┅┅」余小堂忽地一惊,「等等,我记得我的确是用门把上吊了,难道那也是作梦吗?这麽说的话,我现在究竟在那里啊!」一面自我怀疑着,余小堂一面抬眼望向四周,跟着,他什麽话也说不出来了。

  「去你妈的!这是什麽鬼地方啊!」

  不用看得很仔细,放眼所及,尽是黄沙滚滚,只有几株稀疏的仙人掌场物,勉强添上微薄绿意,远方地平线的末端,沙天混一色,壮阔无端,擎首对天,唯见烈日当空,万里无云,[全篇]全是一副大漠黄沙景象。

  「不可能,这是梦,对了,我一定还在作梦,一定是的┅┅」难道当真是还没睡醒?可是,屁股下火辣辣的烫砂、几乎把肺也焖熟的乾燥空气,这些都是再真实也不过的感觉,哪有那麽真实的梦呢?最後,余小堂往下看见了自己的脚。

  「怎麽可能?那┅┅那个梦不是梦┅┅这一切┅┅一切都是真的!」在脚上,一双墨黑色的绢靴,好好地套在足踝上,正是梦里的那双「藕丝步云履」。

  「天啊!」余小堂呻吟一声,无力地瘫坐倒在地上。

  *****  *****  *****  *****  *****「混帐王八蛋,混帐王八蛋,又不是小说漫画,怎麽会有这麽混帐的事啊!」半小时後,余小堂拖着疲累的身体,走在无边无际的沙漠里。刚刚的震惊、恐惧,现在已经稍微好一些了,虽仍不太敢相信目前所发生的一切,但无奈,形势比人强,如果自己还在那边怀疑这沙漠是否是真的,那麽不出三小时,他余小堂一定会变成沙漠里的一具乾尸。

  死人还怕再死一次,真是荒谬!

  算了,这整件事压根儿就没有理性可言,现在还是先想想如何在这里活下去比较要紧。

  那个乌鸦帽的臭丫头说过,这是个自己很熟悉的世界,这是什麽意思?是和原来的世界一样吗?不太可能,如果真是这样,就不是异世界了,那麽,比较可能的意思,就是这世界有某些地方,和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相同,或是有所关连。

  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这想法很费人疑猜啊,自己到底对什麽东西比较熟悉呢?扪心自问,实在没什麽见得了人的专长,平时的嗜好,就是看看武侠小说,其实也看得不是很多,除此之外,就是喜欢上成人网站,抓抓文章,看看漂亮妹妹图,再闲来没事,就是独自上录影带,租些补身体的回家享受;或是趁家里没人,偷拿妈妈、妹妹的内衣裤过过瘾。

  这样的生活,能有什麽鬼关连,真是叫人纳闷了。

  余小堂一面往前走着,却没发现身後的沙地,随着他的脚步,隆起了长长一列土丘。

  有某种庞然大物,正跟着他在土里移动,直逼而来!

  *****  *****  *****  *****  *****走了好一段路,余小堂忽地眼前一亮,黄沙扑面中,前方赫然出现一潭清泉,几株绿树,迎风轻扬,招引来客。

  「海市蜃楼,这一定是海市蜃楼,假的、假的┅┅管他的。」理智再也克制不住身体,余小堂大叫一声,往前冲出,急急奔到水潭边,捧起泉水就往脸上浇。

  「太棒了,这水是真的,感谢老天,阿拉真主,耶稣基督。」冷冽清泉灌入口中,为乾辣的肺部带来一阵清凉,对一个在沙漠中行走一小时的迷途者而言,确实?a href=http://www.687bo.com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性偈牢说母芯酢?br />
  喝了两口水,又用水洗了洗脸,余小堂突然一惊。

  水面的倒影中,在乱糟糟的浏海下,好像有什麽东西。用手拨开头发,赫然发现,自己的额头上,竟有一枚三菱形的朱红印记。

  「奇怪,这是啥东西?」

  理由大概很简单吧!这个重生的身体,阴间或许加了什麽东西在里面,有点特殊印记并不稀奇啊!

 〈着水中倒影,余小堂不自觉地一呆。

  这印记,真是好看!

  沈思中,剧变陡生,先是水面晃动,影像碎裂,跟着脚底一震,某种东西从地里裂水潭而出,剧烈的震动,让余小堂在沙地里连滚了几个筋斗,吞了满口沙子。

  「怎┅┅怎麽回事?」好不容易停住身子,呸掉嘴里沙粒,余小堂赶忙确认,到底发生什麽事?

  「奇怪,天怎麽黑了┅┅」

  不,不是天黑,是某种体型巨大的生物,遮住了阳光。余小堂定睛一看,一条蜈蚣模样的生物,背天而立,露出沙外的半截身体,怕没有个三、四层楼高,一公尺粗的躯干,黄褐色的甲壳油亮发光,可怖的獠牙大口,滴淌着不知名的白沫,瞧上去甚是怕人。

  「这┅┅这是什麽东西啊?」余小堂差没昏死过去,脑里只想到一个曾在冒险电玩里出现的名词「沙虫」。

  「去你妈的,连沙虫都有,事先又不说,存心谋杀啊!」却见沙虫剧嚎一声,便往余小堂扑了过来,余小堂侧身一躲,一阵浓烈腥臭溢满鼻间,险险避过,整个人从沙丘侧面滚了下去。

  「呸!呸!好险啊!差点就进到沙虫肚子里去了┅┅」甫一定神,惟觉臂上肌肤微痛,稍一审视,左臂在刚才闪躲时,给沙虫唾液滴到,竟给蚀去一大片衣袖,连手臂肌肉都泛起一层黑色,此刻更是疼痛难当,而耳边又传来沙虫怒嚎,余小堂吓得魂飞天外,拔腿就跑。

  「救命,救命啊!」余小堂大呼小叫,「天上耶稣,地上基督,阿拉真主,撒旦┅┅只要别让这只BUG吃我下肚,谁都可以啦!」嘴里虽然喊得凄厉,脚下速度却不见得多快几分,加上他原本就不是短跑好手,只觉头後腥风越吹越近,沙虫的百齿大口几乎要贴上後颈了。

  「呜!」沙虫发出一声厉呼,硕大身体猛地向前伸展,便往余小堂头顶当空罩下,千钧一发之发,余小堂脚底忽然一烫,云履泛起一层杏黄色光华,一股大力,带他冲出了沙虫扑击的范围。

  「怎麽一回事?这东西真的有效?」余小堂大喜,趁着云履效果犹在,快步移开。

  沙虫一下扑了个空,把整个身体重重跌进沙里,非常愤怒,潜进沙里,急追余小堂,身躯所过,沙地里翻起了一个个巨丘。

 ∩是,云履实在效应若神,余小堂只觉一股热能,不住刺激脚底「涌泉穴」,令双腿自生一道莫名大力,精神也如点着的油灯,清明无比。整个人如箭离弦,向前疾飙出去,每一步跨出,都是六公尺馀的步程,但见两旁沙地飞快倒退,很快就把沙虫远远後抛。

  眼见远离了危险,余小堂紧张感渐消,更隐隐有一股优越感,感受到古时小说中,高手们高来高去的快感。

  「轻功,我这样算是轻功吧!如果去参加奥运,一定爽死了┅┅唉!」正想得高兴,脑里忽然一晕,精神不能集中,云履也慢了下来。

  「怎麽会这样┅┅」脑里虽然想思考,却越来越迟钝,而这时才发现,左臂不知从何时起,麻木无觉,连带肩膀,全都没有知觉了。

  「糟!刚才的唾液里┅┅有毒!」

  这个答案当然是正确的,只是察觉的时间嫌晚了。眼见後方腥风再度吹起,越吹越近,但脚下速度却越来越慢,随着脑中精神涣散,云履的淡黄光华逐渐消褪,终至黯淡无光,速度恢复正常。

  「死定了,这次真的死定了┅┅」

  意识开始模糊的当口,眼前朦朦胧胧地,出现了两条人影。

  「别┅┅别过┅┅来,这┅┅危┅┅」他努力的挥着手,想警告来人,可是已经麻木的嘴巴,却发不出[全篇]整的语句。

  同时,背後传来轰然巨响,沙虫裂地而起,将整个身体全浮出沙面,五十公尺长的巨体,挟着惊人声势,盖天袭来。

  余小堂给急涌过来的沙流一撞,立足不稳,往前跌去。就在将要滚进沙里前那刹那,忽地身体一轻,整个人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跟着,一道凌厉劲风从身旁刮过,一把苍老的嗓音,怒雷般响起。

  「大胆孽畜!」

  勉力张眼看去,一位身穿灰色斗篷的老者,手持一柄黑黝黝的长形兵器,威风凛凛,与沙虫搏斗,身形灵动,十分游刃有馀。

  目光再移,抱着自己的,竟是名穿着灰斗篷的长发美女,水灵灵的眼睛流露关切,细声问道∶「你没事吧!」他想回答,却又哪发得了声,疲累中,眼皮也似乎越来越重。

  老者一下重击,将沙虫打得蜷曲在沙里,接着,一声呼哨∶「蓉蓉」。

  长发美女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口中微念有词,全身幻作一道白光,急投入老者手中长剑,长剑同时亮起白光。

  「呜!」沙虫痛鸣一声,向老者冲去,作垂死挣扎,声势猛恶。

  「畜生,还不死心。」老者手腕一振,喝道∶「磁场转动。」磁场力量一经催动,长剑暴起一团强光,眩丽夺目,似与太阳争辉。老者有心一试功力,四十二万匹的磁场力量集於光剑,疾劈而下。

  双方交错,光剑神威,竟将沙虫剖为两半。

  瞧见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在沙虫的震天哀嚎中,余小堂终於失去了意识。

  *****  *****  *****  *****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了很多东西,在医院的病床上,一个戴着氧气罩的少年安静地躺着,床头的心电图没有波动,医生摇摇头,把白布拉上。

  那个人,是我吗?

  另外一边,一个美艳成熟的少妇,嚎啕大哭,悲恸不已,几乎就要昏厥过去;旁边一个穿着水手服的美少女,不停地安慰着她,通红的眼眶里却有满溢的泪水,强忍着不敢落下。

  两位美丽女性的轮廓极为相近,不明就里的人,或许会将她们当作是姊妹,但我却很明白,她们百分百的是对母女。

  虽然听不见她们的声音,但从那副表情看来,想必一定是很伤心吧!

  妈妈!

  小妹!

  不说一声,就这麽一个人走了,真是太对不起你们了。你们一定会很生我的气吧!以後,你们的生活该怎麽办呢?

 ∩是,如果我不走的话,再过不久,家里一定会更糟糕的。

  (特别是,家里还发生了那种事┅┅)

  所以,我是非走不可了!

  但是,要去哪里呢?眼前的景象全都消失,换成似曾相似的白色浓雾,在雾岚中,有个很熟悉的窈窕身影,正在向我招手。

  来!到这里来┅┅来啊!

  「你,是谁啊?」

  对方用轻纱遮住面容,又被烟雾阻隔,看不清模样,可我却偏偏知道,她是位女性,面纱之下,是一具美得让人怦然心动的娇颜。

 ∩恶,我应该是不认得她的,也从来没听过这个声音。但是,为什麽我会觉得她好熟悉,彷佛在许久许久之前,我们曾相依相偎,如同血肉相融般的亲昵┅┅来!到这里来┅┅嗓音又柔又腻,有如雪花拂面的清凉,她又在对我招手了。出自某种心灵深处的悸动,我毫不迟疑地举步往她走去。